祂无法再开口，只能发出老风箱一样的嗬嗬声，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反驳为自己定罪的邪神。
凭什么？
祂不甘心。
祂是掌管世间的唯一真神。
无论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凭什么要被钉在神座之上，听这混沌之地诞生的杂碎邪神审判自己？
祂怨毒的盯着顾黎，手指微动，拼尽全力汇聚全部的力量，向顾黎攻去。
眼中带着疯狂的恨意，想要拉她一起下地狱。
两种力量冲撞期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于无尽的强光和黑暗之中，顾黎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笑了起来。
“我是顾黎。”
她轻声说。
混沌之力霸道的蚕食萨尔斯的力量，令祂恐惧的颤抖。
“诞生于混沌的邪神。”
“亦是破轮回者。”
她俯身，若神明悲怜的降下注视，俯瞰着残破奄奄一息的萨尔斯。
“也是守护孩子的母亲。”
最终黑暗吞噬了光明，狂躁的撕碎萨尔斯的躯体，蚕食祂的力量，令祂在极度痛苦中消散死亡。
萨尔斯眼中的光芒缓缓泯灭，被死亡吞噬的最后一刻，祂望向顾黎。
看着她笔挺的背脊，漠然的碧色瞳眸，令祂艳羡嫉恨的力量。
在这一刻，无数的因果律涌入祂的脑海之中。
祂才恍然明白，原来从一开始七神明围攻顾黎失败时，祂就已经输了，输的彻底，在因果律的影响下，走向注定灭亡的结局。
杀死最后一位神明，顾黎转身踏出这片残破的神域，没有再回头。
黑暗构成的云海翻涌为她让道，万千小世界融入混沌之中，在这一刻向她俯首称臣。
-
她是顾黎。
是肆意洒脱，自由不羁的混沌之神。
亦是破除轮回的先驱者，与保护孩子的母亲。
黑暗被揭开。
守候在外的魔女们跪地俯首，称颂着她的名讳，热切的送上祝福。
“伟大的混沌之神。”
“愿您…万事顺意！”
顾黎停下脚步，回首看去。
无尽的黑暗之中，亮起点点光芒，带着令她熟悉的气息和力量，轻柔的拥抱着她，像是拥抱母亲的孩子。
她若有所感的抬起手，那股力量穿过她的指尖，轻柔的包裹她。
混沌的宇宙之中，隐隐约约响起一声温柔的呼唤。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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