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害了人，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李洛初攥紧了双手。
她的阿若在她们眼中，就这般得低贱，哪怕那是一条人命也没有人在乎。
既然如此，那便都去死吧。
李洛初一把揪住贤妃的衣领，眼底恨意滔天，拔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直接刺了出去。
再利索地拔出匕首，反手就抹了那个小宫女的脖子。
鲜血瞬间四溅开来，众人尖叫声也随之响起。
阿茶眼疾手快，立马闪过身去挡在林柚的面前。
贤妃捂着自己胸口瘫坐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从她的指缝里渗了出来，剧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快宣太医！”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场面顿时乱成了一团，有跑去喊皇后的，有跑去擒住洛妃的，还有围着自家主子关心的。
每个人的心中都是各怀鬼胎，脸上的表情也都精彩极了。
林柚握紧了椅子的扶手，佯装淡定地望着眼前的混乱。
说实话，她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血腥的场景，说一点都不害怕是假的，但她现在不能输了气势。
“都不准慌，全都给本宫跪下！”
一时间，除了和她同为贵妃的淑贵妃，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场面瞬间陷入了寂静。
“陛下驾到——”
一句尖细的声音正好传来，萧怀煜来了？
她赶紧起身和淑贵妃一同跪下去，刚出殿门的皇后也微微行了个礼。
萧怀煜沉着脸，径直略过所有人走到了皇后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救……救臣妾……”贤妃虚弱着声音，双眸含泪地望着萧怀煜。
伤口传来的疼痛快要麻痹了她的神经，她现在真的害怕了，她怕自己真的就这般死了。
萧怀煜只是淡淡地瞥了贤妃一眼，视线就再次落在了皇后的身上。
“回陛下，贤妃指使宫女给淳贵妃下毒，不料却害死了洛妃的宫女。”
“洛妃去永乐宫杀人不成，便来了臣妾的凤栖宫，后面的事情，臣妾便不清楚了。”
后面的事情哪里是不清楚了，那简直是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根本用不着她过多赘述了。
萧怀煜简单地扫了一眼，现场的情况一目了然，皇后说的那些话，他只听到了一句。
贤妃指使宫女给淳贵妃下毒。
这刀捅得也不亏，确实是该死。
再望向跪在一旁的小东西，别人都是额头贴着手背，规规矩矩地跪着。
只有她手心捂着脸，与其说是跪着，倒不如说缩成了一团。
半个月没见，胆子是一点也没大。
贤妃应该庆幸自己没成功，不然他可就要诛杜家九族了。
“请太医了吗？”萧怀煜冷声问道。
“回陛下，已经请了，来人将贤妃抬入本宫殿内。”皇后面色从容，一如既往的端庄。
“哎呀，不用来人。”
令妃直接撸起袖子，将贤妃一把打横抱起。
“本宫一个人就够了。”
虽然确实是讨厌贤妃，但看她那奄奄一息的样子，也不好真的就坐视不理。
很快太医院就来了许多太医，鱼贯而入地进入了内殿。
皇后就事论事，一脸严肃地说着宫规，跟萧怀煜建议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萧怀煜沉着脸一言不发，眼角的余光全在那个怂成一团的小东西身上。
才半个月没见，可他却就觉得像是过了半年般漫长。
林柚跪趴在地上，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求求了，别罚老娘的钱。
就只是这般瞧着她，他就觉得心情愉悦，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嘴角。
这小东西准是在心疼自己的月俸了，那便如她所愿，这次就不罚她的月俸。
“陛下您看该如何处置？”皇后开口提醒。
“淑贵妃罚跪一个时辰，以后不许再犯。”
早在他从紫宸宫来的时候，几乎就知道了所有发生的事情。
皇后刚刚在说话时，却刻意偏袒了淑贵妃，但罚总归是要罚的，毕竟宫规摆在那，就当是小惩大诫了。
可淑贵妃却有些不乐意了。
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该受罚，那当初有人将阿婉推入水，怎么不见得有人受罚呢？
知道淑贵妃是不会甘心的，皇后便轻瞥了她一眼。
“臣妾知错，以后绝不会再犯。”淑贵妃乖顺地跪下。
“洛妃无视宫规，残害妃嫔，禁足于景文宫，无召，永不得出。”
李洛初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挣扎着扑过去，发了疯似的大喊道：
“萧怀煜！你杀了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在没有阿若的日子里，还要被囚禁在这深宫中一辈子，这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
早知会有今日这个下场，当年他在西夏做质子时，自己就会杀了他，又怎么会让他活到现在？
瞧着她发了狂，还疯言疯语的模样，萧怀煜微眯了下凤眸。
就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皇后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
她与萧怀煜联手权衡前朝后宫已经有好几年了，彼此也是非常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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