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怜啊……”
“听说她要饭没要成，被人家赶出来，饿晕了过去……”
“真是活该”
顾染醒来时，她的周围围了不少人，说着各种闲言碎语，看她的眼神各有不同，有嘲讽的，轻蔑的，可怜她的……看她如看戏一般。
一个小男孩拉拉身边女人的衣袖，指着她问：“妈妈，这个阿姨怎么在大街上睡觉呀？”
女人看她，不屑一笑，温柔地对着自己的儿子道：“宝贝儿，你以后可不能跟这种人接触，看到这种人你要远离，还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细菌呢？”
说完拉着男孩的手作势要离开。
“可是妈妈，这个阿姨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小男孩又回头看了一眼顾染，大大的眼睛天真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那是自作自受，宝贝呀，你可要好好学习，不要做坏孩子，不然将来可能和她一样，整天要饭。”
“啊？！我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小男孩一听，连忙大叫，孩童稚嫩的尖叫声传到了顾染的耳朵里。
“妈妈，我一定好好学习，做个好孩子，……我不要变成那个很可怜的阿姨那样，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乖儿子！”
女人自然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顶，拉着他离开了。
顾染的肚子还是很饿，她用手勉强地支撑着地面，全然不在乎周围围观人的目光。
一个年轻男人朝她扔过去一个拆开包装的面包。
“吃啊，老女人，像流浪狗一样趴在地上吃啊！”
男人一脸恶劣地坏笑着，似乎想要看顾染的笑话。
周围人也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一辆黑色豪车悄悄地停在了路旁。
后座的沈行舟有些疑惑这里为什么围了这么多人，他作为市长沈川云的侄子，自然也要对民生有所关注。
“沈总，需要我下去看看吗？”
司机问他。
“不需要，在这里看即可。”
“是，沈总。”
人群里的顾染还是呆愣愣地坐着，余光落在了那块已经占了尘土的面包上。
她呆呆地，没有动，如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娃娃。
其余一些人觉得没意思，便离开了，回去做自己的该做的事情，不把时间浪费在顾染身上。
慢慢地，人群稀疏了，车里的沈行舟清晰地看见了顾染的样子。
他一愣，这不是顾染吗？
她不是被判了无期吗？怎么出狱了？
他脑海里第一个想法便是顾染逃狱了，于是他连忙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顾墨琛。
在拨出电话号码时他一愣，不行，阿琛刚完成婚礼，现在正在和柔儿你侬我侬，为了区区的一个顾染，他不能去打扰他们的幸福。
他打电话，联系监狱那边。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您好，这里是A市监狱，请问……”
“你们那里是不是一个罪犯逃狱了？名字叫顾染。”
狱警刚还有疑惑，这里戒备森严在全国可是数一数二得了，哪有可能有人逃狱？一听到顾染，他忙给沈行舟解释：
“您说的这个顾染，今天上午刚刑满释放。”
沈行舟皱眉。
“刑满释放？”
“是的，她原本是被判了无期的，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原告松口了，改成了判了三年，三年一到，她就被放了。”
原告？顾家？
沈行舟不明白顾墨琛是什么意思，柔儿知道这件事吗？为什么顾墨琛从没有跟自己说过。
他极力控制住想要询问顾墨琛的想法，眼神阴翳地盯着地上的顾染。
年轻男人见顾染没反应，自觉没趣，踩了一脚面包，往上面唾了口唾沫就离开了。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
沈行舟看着顾染和地上的面包，心里产生了个想法。
他让司机去追刚才那个年轻男人，男人看到沈行舟的豪车，眼里满是羡慕的忌惮，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么有钱的人啊。
“你让那个女人，像狗一样吃掉你刚才扔的面包。”
沈行舟双手环胸，高高在上地命令道。
“事成之后，给你十万。”
“你可以拒绝。”
十万对于沈行舟他们来说，跟本不算钱。
男人一听有十万块，还可以羞辱人出气，这样的好事他怎么可能拒绝呢，于是马上答应。
“好好好，您放心吧，我一定办成！”
说完他撸起袖子，又朝着还在地上饿得不行的顾染那边走去。
沈行舟摇上后车窗，椅在后座上等待欣赏接下来的笑话。
顾染刚想站起来继续找吃的，便看见刚才离开的男人再度凶狠地朝这里走来。
她害怕，又佯装冷静。
“老女人！怎么面包你还不吃啊！赶紧地，像狗一样给老子趴下去吃！”
顾染不理她，双手撑地起身就要离开。
男人却一脚把她踢倒在地。
“你这个就要饭的，给你吃的你不吃？！是不是看不起老子？嗯？！”
“活腻了是不是？！给老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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