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殿的人出现在这里，必有古怪。”云青梧抓着殷淮野的手站了起来。
看着地上的尸体，难得想起于她而言重要的事情。
殷淮野轻哼了一声，将少女拦腰抱起。
他熟悉小菩萨的这种状态。
大概也...很难受吧。
云青梧的语气顿了顿。
“我用了搜魂术。”
“他们在密境中建了地宫。”
“永州、临安城、摘星楼...他们的邪术大同小异，同出一脉。”
殷淮野调整着姿势，听少女讲话时，颇有几分严肃。
眼底氤氲着丝丝缕缕的仇恨和杀意。
“在幽都，还有这种邪术存在。”殷淮野的声音冷冽，暗藏嘲意。
小菩萨讨厌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
他自己也同样厌恶。
于是两年之间，随着收复失地，这些所谓神教、圣教也一并铲除。
永生殿还真是...在整个大陆盘根错节的厉害。
把手都伸到了幽都吗...
“嗯...”
云青梧在思考，轻哼一声算作答复。
殷淮野本能地低头望着少女。
鸦羽微颤，投下些许阴影。
殷淮野觉得自己以前错得离谱。
这个世界并非无神。
而且...他也并不厌恶。
爱的无法自拔。
等等...
殷淮野心脏突然猛然跳动了一下，有些心疼地看向面色苍白的少女。
“阿梧，你怎么能用搜魂术？”
那是禁术。
...
地宫很好找。
殷淮野也用禁术，将整个秘境翻了个遍。
劈开一座山之后，宏大诡谲的地宫入口映入眼帘。
巨大的洞口散发着森然冷毅，不知材质的阶梯，每一级都雕刻着神秘的凶兽。
向下延伸，直到看不见的黑暗。
人总是惧怕未知。
殷淮野却抱着云青梧毫不犹豫地朝下走去。
修士可以夜视。
哪怕在黑暗中也看的清楚。
阶梯不长，安静了会儿后豁然开朗、灯火通明。
远不同于人间的建筑，巨大精美。
高高立起的神像巍峨、栩栩如生。
神像之后，还有一道用铁链封闭的巨大石门。
青铜材质的辅首雕刻成穷奇的模样，张牙舞爪。
“帝...”
殷淮野站在地宫的门口，他抬头仰视，方能窥见神像的全貌。
他见过这样的神像。
永州的望月秘境。
小菩萨一把火烧了的地方，
这是...帝长赢。
殷淮野甚至不用动脑子就想得到。
云青梧的情绪波动实在是太大了，那些恨意和杀意几乎将少女裹挟，一点点侵蚀着小菩萨身上的神性。
所以殷淮野住口了。
他不想再念出这三个字刺激云青梧。
云青梧的情绪确实有瞬间的失控。
无法避免。
就算她克服恐惧也会一次又一次想起那个月夜。
“啧。”
“越看越丑，丑的令人生厌”
直到耳边响起了殷淮野的声音。
颇为嫌恶地评头论足，逗笑了云青梧。
还从来...没人说帝长赢长得丑。
“嗯。”
“丑。”
云青梧顺着殷淮野的话，将心底不多的阴霾驱散。
紧接着就见殷淮野挥手，黑色的妖气如毒蛇般四面八方地缠上了神像。
“砰！”
巨大的声音响起，神像整个炸开，碎成了粉末。
因为妖气的笼罩，粉末并没有爆炸式喷溅，而是犹如瀑布般纵向地飞落。
在光亮的照射之下，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这样才好看。”
殷淮野吻了吻少女的侧脸，声音中带着难耐的兴奋和愉悦。
毁灭的东西，果然美丽。
云青梧笑了。
她懂殷淮野的心思。
双手捧起殷淮野的脸，云青梧低头含住了男人的薄唇。
果然。
哪怕是无尽的仇恨，有人陪伴...也能从中尝到些许甜蜜。
殷淮野眸色渐暗。
施加在脸上的力道虽然轻柔，他却被迫高高扬起脖颈，接受神女的馈赠。
【！！！】
系统的表情惊讶出一道感叹号。
眼前的场景相当炸裂。
神像还没碎完全，宿主和龙就在这里卿卿我我。
简直...简直......
等到那些粉末彻底落在地上，也并没有人出来打扰。
这个地宫没有人。
或者说是...没有活人。
安静的可怕。
殷淮野跨过那一堆灰烬，甚至狠狠踩了两脚，才从容迈向那扇神秘古朴的大门。
门的巨大，更显人的渺小。
侧边刻着几行小字。
殷淮野随意扫了一眼，看不懂的文字。
“为此牺牲的人，将被神明认可，他们参与了伟大的事业。”
少女的声音清冷，犹如梵音。
蛊惑人心般让人有了某种信仰的冲动。
殷淮野摩挲着少女的腰身，半晌哂笑两声。
小菩萨竟是在读那两行他看不懂的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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