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这帝君布偶，你卖吗？”
一个看上去身形魁梧的壮汉走了过来，手上厚重的老茧和厚棉衣都遮不住的肌肉线条明显能看出来这位是个体力劳作者，他身后是一个探头出来的小女孩。
“额，卖，正好我也省的背回去了，小的一个三十摩拉，大的五十，不讲价，四个小的一百。”
张文长极其娴熟的开始报价，可能是前世在学校倒蹬零食和用具时攒下来的经验，极其精准的卡在了一个不贵也不便宜的价格上。
在提瓦特，一个成年壮劳力一天的收入大约在150摩拉左右，去掉吃穿用度，正好还有40摩拉左右的空余。
孩子们刚拿到压岁钱，手里自然是还有闲钱在。
不过片刻的功夫，扁担里的东西就销售一空，张文长这次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璃月人均帝君厨了。
张文长背着空荡荡的扁担，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摩拉袋子，听着里面摩拉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悠哉悠哉的走在街上。
就在他刚晃悠到码头附近时，一个孩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此刻的璃月依旧寒冷，那孩子身上却只是一层单薄的衣服，身前铺着一片有些破旧的布，虽然上面有几个洞，却被洗的很干净，布上是一些竹片编制的盘子和竹篮，以及几个看上去十分精细的小竹条箱子。
那孩子就坐在那，看着同龄人追逐打闹，耳朵冻的通红，漏了个洞的鞋子能看到脚趾。
那孩子好几次想要尝试叫卖，却总是张不开嘴的样子。
张文长走了过去，看着眼前的小孩。
“小家伙，你这些东西，怎么卖的？”
那孩子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冷，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
“盘......盘子五摩拉一个，竹盒十摩拉......”
张文长看了看一旁的背篓，里面满满当当全是这些东西，想了想，开口道：
“这么便宜？你能做主吗？你家大人呢？”
那孩子一脸警惕，缓缓道：
“我就是摊主，您要什么直接和我说就行。”
“呵，警惕性挺高啊，行了，这些东西，我都要了，只不过你得帮我送上门去，这个可以吗？”
“好......”
张文长看着那孩子将东西全部放进背篓，摆出一副欠揍的样子。
“啧，等会，把这个也给我拿上，到地方给你结账。”
张文长将扁担和篓子一起丢在那孩子面前，后者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把扁担捡了起来。
“走吧，你最好快一点，我还有事，别耽误时间。”
“......”
两人往张家大宅走去，各种东西的数量并不算少，那孩子背后的背篓几乎要和他一样高，除此之外，还有某人的两个大竹篓和一根大扁担。
张文长大步流星的走着，时不时还会数落两句，那孩子跟在他后面，一路上免不了有人指指点点。
“叫那么小的孩子拿那么多东西，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看那咄咄逼人的样子，真是世风日下。”
......
张文长好像全然没听见一样，那孩子累的直喘气，他也没说帮着拿上半点东西。
两人走了半天，张文长还特地让这孩子多绕了起码半个时辰的路，这才一脸欠揍的打开房门。
“这，您之前不是......”
“怎么？我闲的没事，要溜达两圈，还得跟你报备？别废话，把东西给我搬楼上去。”
几个路过的孩子和偶然见面的邻居都觉得不可思议，平时脾气好的一匹的张文长今天跟变了个人一样，尖酸刻薄的话就跟连珠炮似的打在那孩子身上。
“怎么？还要我请你不成？愣着干什么，走！”
那孩子只是死死地瞪了张文长一眼，然后低着头，背着一堆东西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张家大宅。
东西被那孩子放在地板上。
“你就在这待着，我去给你拿钱，手脚干净点，别动我的东西。”
张文长走上楼，那孩子极其拘谨的愣在原地。
没过多久，张文长端着一个瓷碗和一身棉衣走了下来。
“热姜汤，赶紧喝了，别死我屋里，这衣服是你送来东西的报酬，袋子里是该给你的摩拉，喝完了就滚，别弄脏我的地板。”
那孩子接过碗，赌气似的把姜汤喝了个干净，张文长将竹制品一股脑倒在地上，把棉衣和摩拉袋子丢了进去，把那孩子赶出了大门。
那孩子抹着眼泪气鼓鼓的回到家去，等他将棉衣从包里拿出递给病床上的母亲时，才发现那个摩拉袋子的大小明显不太正常。
九千七百三十枚圆滚滚金灿灿的摩拉，此刻安静的躺在袋子里，那是货款和张文长自己补上的部分，袋口还有一张纸条。
“抱歉，以这么尖酸刻薄的口吻对待你，这些摩拉应该能改变你的困境，好好利用它们，每一枚摩拉都来之不易，我想你今天已经知道了这个道理。如果有机会，就去学一门手艺，或者去书堂找先生识字，只有足够的学识才能改变命运。”
等孩子走后，张文长看着他的背影念叨着。
“用帝君名头赚的钱，还是花在有需要的人身上吧，我要是私吞了，那可就太魂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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