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00。
一辆出租车，在雪后泥泞的马路上，划出道长长的刹车印，停在城东福利院门口。
雷鸥、肖大力等人下车，便见铁艺栏杆围成的小院中，没有任何绿化设施。
只是在中间建有“一”字形的混砖瓦房，正门上方雕刻着红色五角星。
这种款式的建筑，在上个世纪7、80年代最为流行，现在显然已经过时了。
毫不犹豫，几人走进大厅，腐臭味扑鼻而来，而他们也被门卫老大爷阻拦。
简单交谈，得知雷鸥是来找蒋缇娜的，让他们在此等候。
门卫老头驼着身子，悠哉向走廊深处的办公区走去。
闲着无聊的几人，打量周遭的肮脏环境，抬头发现墙上挂着“员工展示牌”。
扫了两眼，大致了解情况。
这福利院也只有7名护工，只有一名姓赵的女子，照片展示在最上方。
‘赵丽--福利院院长’
被蒋缇娜称呼为‘赵妈’的人，应该就是这家小福利院的院长。
此时，照片上的女子，从办公区走了出来。
和雷鸥打了声招呼，将几人引到会客厅。
只有两排沙发，中间摆放小茶几的会客厅中，雷鸥与赵丽对视而坐。
对方侃侃而谈，无意中流露出的跋扈，让雷鸥联想到《情深深雨蒙蒙》里的小妈--雪姨。
没办法，这俩人无论从外貌，还是神态上都太贴合了。
而对方说了半天，核心思想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钱！
“你叫雷鸥是吧？刚才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也应该明白，缇娜刚满月就被人丢到福利院门口，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伺候大的。
我把她当亲闺女养，这得付出多少心血，你知道吗？
现在缇娜从精神病院出来了，我让她找个富贵人家嫁了，不过分吧？
所以你们以后也别缠着她，她跟你们没关系了......”
大义凛然、振振有词。
抿了口茶水的雷鸥，快被赵丽气笑了。
对方的话意味明显，要不拿钱，要不滚蛋。
这老太婆居然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公然把蒋缇娜占为己有。
难道她作为福利院的护工，抚养孩子不是本职吗？
难道她不领工资的吗？
难道蒋缇娜的生活费用，不是国家给的救助金吗？
真是可笑......
但雷鸥也承认，赵丽抚养这些孩子，确实有情感寄托在其中。
不能单单只凭金钱价值来衡量。
不过，你抚养我长大，我可以感谢你，甚至把你当成亲妈来对待，也是人之常情。
但你若用这层关系，当成赚钱的筹码，这性质就变了。
翘着二郎腿的雷鸥，面不改色。
对付赵丽这种老油条，就不能客气，抓住把柄直接打疼她才是王道。
“赵院长，你抚养缇娜姐长大，我们感谢你。
但蒋缇娜可已经成年了，她的监护权不在你们院里，如果押着人不放，这属于监禁人身自由，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
听到违法两个字，赵丽不但没老实，反而气焰更盛。
“什么违法！！有能耐你去告啊！老娘陪你玩到底！是不是监禁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当事人说了才算！到时候，你看看蒋缇娜会帮谁！！切~~威胁我？几位走好，不送了！”
一翻白眼，赵丽扭着屁股就走。
肖大力气的双耳赤红，就要冲上去把她暴揍一顿，但被雷鸥伸手拦住了。
这种情况，光凭武力是没用的，就算你把她打个半死又能怎么样？
过几天，她缓过来了，反而会折磨蒋缇娜。
而且，小队的身份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的精神病，而是“超能特战队”的队员。
没有证据就殴打别人，这是要受处分的。
一念至此。
雷鸥带着肖大力等人，走出会客厅，在走廊里静悄悄地转悠起来。
心想，找到些实质证据，回头走法律程序。
但他是越看越心惊，越走越心寒！
倒不是对方的伪装无懈可击，实际恰恰相反，这福利院中的丑态毫不遮掩。
甚至，已经超出雷鸥的想象了。
先是推开了半掩的房门，狭小的房间，挤满床铺。
这些床铺居然都是上下三层，三十几名7、8岁的孩子，蜗居在此。
中间狭窄的过道，雷鸥甚至要侧着身子，才能挤进去。
孩子们见到陌生人，眼神胆怯挤在墙角，对此雷鸥只好默默关上房门。
再向走廊深处走去，一间、两间、三间......整整五间宿舍，情况如出一辙。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些孩子都是小女孩，没有男孩。
肖大力似乎也发觉这个情况，摸着后脑勺询问道：
“唉？怎么没看到男孩啊？”
雷鸥黑着老脸，一语道破天机。
“男孩成年后，没法给她们赚钱......”
继续向深处打探，推开食堂大门，空荡荡的没有人。
进入后厨，发现橱柜里存放的，只有野菜、咸菜、糊糊粥混到一起熬出来的恶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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