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强不知道闺女无师自通了夫妻联络器的功能。
一大早吹着已经开始变凉的晨风到了单位。
来的早的同志都已经去食堂打饭了。
王志强探头看了下，早上喝牛肉汤！！！
闻着味儿还不错。
这可是妥妥的头汤啊，绝对没有半道儿兑水的那种。
看了看自己带的两个馒头夹菜，想了下。
王志强决定先把布袋子送到了办公室，然后拿着其中一个夹鸡蛋的去了食堂。
孙胖子白皙的脸上挂着两个显眼的黑眼圈儿，正挥舞着汤勺给大家盛汤，孙豪则是机械的抓着饼丝。
王志强年轻，好好休息一晚上精力就恢复个七七八八了。
这会儿还有精神打趣孙胖子：“老孙，不行啊你，熬个汤都累成这样了？身体太虚！”
孙胖子翻个白眼，要不是顾及着正站在汤锅面前，说啥都得给他一口浓的。
“我是为了啥，还不是想让大家伙儿吃好点儿，省的身体亏损过大！你们昨天回去呼呼睡觉，我跟孙豪轮班熬汤，真是好心没好报。”
这话一出，王志强也觉着有些不好意思。
顾左右而言他：“这饼丝不错，也是你辛苦做的？”
孙胖子跟看傻子似的看着王志强：“你把我想的也太能耐了，我们爷俩哪来的时间自己烙饼再切丝。这是买的！昨天打电话，今天一大早人家就送来了。”
马屁拍到马腿上，王志强只好端着碗先离开。
后面几个这两天混个熟脸的同志们嘴甜，纷纷开口：“孙大厨辛苦了！”
“孙大厨明天也可以继续熬羊肉汤！”
“孙大厨今天早上牛肉能不限量吗？”
“孙大厨中午吃红烧肉行吗？”
······
说着说着，话题就变成点菜了。
孙胖子收回刚听到第一句话时候的感动，自己早都该明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王志强混一起的，哪有好人呐！
郑局在付所的陪同下，迈进食堂的时候，见大家正说的热闹，也挺高兴：“小付啊，后勤工作搞的不错。看来大家对伙食都挺满意啊！”
付所微微一笑，托王建国的福，这几天菜价肉价都是按批发价走的，这不变相的就把伙食标准给拔高了嘛。
要不然也不可能混上牛肉吃！
俩人一人端了碗汤跟一盘子饼丝找个空位坐了下来。
一边吹着上面的葱花香菜，一边没忘记说工作的事儿。
付所吹两下就心急的喝了一口，结果上颚烫了下。
郑局一语双关：“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付所苦笑着摇头：“说不着急是假的，那么多条人命啊，我听说这两天胡同里已经有人要搬家了。
说是那么多人横死，怕住的近了受影响。
还有几家已经暂时搬出去了，准备过了头七再回来。
郑局，就是不考虑封建迷信，这也算是引起群众恐慌了。
虽说昨天已经基本确定了侦破方向，可什么时候能破案，我心里也没底。”
郑局慢悠悠的吹了半天，这才美美的喝了一口，然后才放了勺辣椒搅拌搅拌。
再用筷子夹着饼丝往汤里按进去，不错眼儿的盯着，生怕给泡浓了不好吃。
头也没抬的回道：“小付啊，你知道我遇到的最难的案件是什么吗？”
付所摇头，你不说谁知道。
郑局长继续：“是个激情杀人的案件。
失足妇女被奸杀的案件儿。
从歌舞厅被领出去了坐台之后，半个月没见人，相好的小姐妹不放心给报的警。
当初领她出去的坐台那个人，第一时间排除了嫌疑。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整整半年，尸体没找到，活人也没见过。
给我头发急的都快白了。
结果被个钓鱼佬把尸体给捞了上来。
人是被分尸之后套上网兜跟石头扔河里了。
要不是引来的鱼多，网兜的绳索被咬开了，轻易也不可能被个鱼竿给拉上来。”
付所听的入神，忘了喝汤，追问道：“然后呢？”
郑局一筷子饼丝赶紧夹出来，往嘴里一塞，真香。
还没咽下去就听见好几声：“然后呢？”
“然后呢？”
郑局一抬头，只见食堂里的人全都围到了自己身边，顿时脑袋发胀：“你们当听故事呢？然后，然后就是我没破案，一年多以后，有个四十多岁的光棍儿在村儿里跟人吹牛，说他杀过人，扔到河里了。
说的还有鼻子有眼。
最后村里有跟他不对付的就直接报到了派出所。
这么一核对，居然还是真的，这案子就破了！”
听完结尾之后，大家有些上厕所大便不畅感觉，这算啥破案啊，这不就是白捡嘛！
郑局赶紧把剩下的饼丝捞了出来，一边吃一边问：“你知道这个案件说明了什么吗？”
付所皱着眉思考。
王志强端着又续的一碗汤路过。
郑局又对着王志强问了一遍儿。
王志强往付所旁边坐了下来，一脸茫然，怎么当领导的都喜欢考考下属。
于是硬着头皮张口就来：“这个案子总不是说明，我们需要等凶手自己蹦出来自首吧。”
郑局又仔细的把剩下的饼丝全都倒进了碗里，继续按到碗底：“志强，你只说对了一半儿。”
王志强欣喜，这么扯淡的话，居然还对了一半儿。
郑局没再卖关子，开始详细的解释：“这说明一点，凶手做了这么大的案子，一定会憋不住露出点儿与正常不一样的痕迹，当然自首是基本不可能的。
如果心理素质好到，杀人后还情绪稳定，能正常跟家人相处，一点儿破绽都没有的话，那就得考虑此人绝不可能是第一次作案。
所以咱们从今天开始，重点任务就是，等赵大军跟小亮把知道的情况说清楚后，开始分派人手，对各区的隐在背后的组织成员一一甄别，
看看有没有近期行为举止反常的，或者突然离开洛城的。
我有种直觉，这回的凶手一定还在城里没走！”
王志强听明白了，诚恳的对郑局长说：“直觉这玩意儿靠谱吗？”
付所埋头喝汤，没去看郑局的脸色，王志强这人升不上去简直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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