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家人呢？”
徐枫又问。
“他没有家人，也不跟任何人来往。”
李警官摊了摊手。
两人没再聊下去，李警官还有事，徐枫回教室了。
那个郑远到底逃到哪里去了？
下晚自习的时候，徐枫和程晓希再次看到了白鸽。
她在前面跑，马德在后面追。
“白鸽，你别跑啦，跟我回去！”
他越喊，白鸽跑得越快。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没注意前面有棵树，直直地朝这棵树撞上去。
“啊！”
她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额头上鲜血直流。
“白鸽！”
马德吓得大喊一声，赶紧跑过去抱起了她。
“马主任，我去拦出租车！”
徐枫和程晓希也吓了一跳，连忙跑出校园去拦出租车。
马德吓到面无人色，心里乱糟糟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了出租车，又是怎么把白鸽送到医院的。
而徐枫趁这个机会给白鸽把了脉，她确实有点精神失常。
医生给白鸽检查完之后，说她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马德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回学校吧！”
他看了一眼徐枫和程晓希，语气淡淡。
虽然他们帮了他，但他并无感激之意。
“马主任，师母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你给我住口！白鸽才没病呢！”
马德突然低吼一声，面色涨红。
扭头看了一眼白鸽，她已经醒了。
他懊恼不已，肯定是刚刚那一声吼把她给惊醒了。
“孩子……”
白鸽怔怔地望着程晓希，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马德赶紧握住了她的手，她手上正扎着针输液呢。
“白鸽，太晚了，他们还要回宿舍呢！你也要好好休息！”
他柔声劝道。
白鸽抽出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正好有护士来喊马德，说主治医生找他。
他只好先去了，临走前还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徐枫一眼。
“孩子，过来！”
白鸽朝程晓希招了招手。
程晓希朝她走了过去，徐枫陪着她。
“阿姨，您为什么总是喊我孩子？”
程晓希奇怪地问。
“我的孩子要是还活着，也有你这么大了！”
白鸽凄然一笑。
徐枫和程晓希都愣住了。
原来白鸽和马德有过孩子，不是不要孩子。
“白鸽！”
马德匆匆忙忙地回来了，警觉地看了徐枫和程晓希一眼。
“你们快走吧！你们的师母要休息了！”
他还是把他们俩给赶走了。
“你这个混蛋，你还我的孩子……”
两人一走出病房，里面便响起白鸽嘶声的吼叫。
白鸽的精神有时正常，有时不正常，应该和她死去的孩子有关系。
看得出，马德不想让她和外人接触，他肯定在隐瞒着什么事情。
徐枫和程晓希正要离开医院，碰到了打热水的拾荒老人。
“徐枫同学，是你啊，这么晚了来医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老人关切地问。
“爷爷，我们没事，我们是来看一个病人的！”
徐枫轻轻一笑，“奶奶没事了吧？”
“明天我们就出院了！谢谢你啊，欠你的那些钱，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老人感激地说。
“不用的爷爷……这事回头再说吧，我不缺钱用！”
徐枫本来想说不用他还的，但他肯定会和李警官一样，要坚持还钱给他。
老奶奶的身体还没恢复好，这么快就出院，还是因为钱的问题。
徐枫想着，到时候去老人的家里看看，给老奶奶做一下针刺，治好她的腿。
但是也得等他们养子的案子判了。
没有多说，徐枫和程晓希离开了医院。
“枫枫，刚刚那位老爷爷，不是之前拾荒的那位吗？发生什么事了？”
程晓希问。
徐枫告诉了她事情的始末，没有瞒她什么。
听说他用准备买手机的钱，给老奶奶交了住院费，程晓希不禁为他点赞。
枫枫就是这么善良啊。
两人打出租车回学校。
程晓希坐在车上打起了瞌睡，脑袋一会儿往左歪，一会儿往右歪。
徐枫抿唇轻笑，抬起一只手来，轻轻地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少女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微微扭头，便可触到她的额头。
他轻轻一笑，抬手拨拉了一下她额前的刘海。
到学校的时候，程晓希仍然睡着。
司机正要说话，徐枫抬手阻止了他。
“让她多睡会儿，我加钱！”
他轻声说。
司机也就不做声了。
程晓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哈欠。
眼睛里像蒙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的。
“到了吗……”
她揉了揉眼，声音嗡嗡的。
“刚到你就醒了！”
徐枫温柔地看着她。
司机看了他一眼，已经到了半个小时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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