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穆辰言挂断电话的时候，看上去真的是很疲惫。培养雷尔这样的天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她既是个天才，又是个傻瓜。和她说话不仅很累，而且很困难。然而，慕辰言却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当她说雷尔只是很特别时，她说的是实话。只有她自己知道，雷尔对她来说有多么特别。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能理解她渴望看到她那个美丽的女婴幸福的原因。她知道她不能指望雷尔和她周围的正常人一样。那要求就太高了。
不过，她确实希望看到她得到她应得的幸福。她是目睹雷尔努力融入这个社会的人。由于她的差异，她必须比正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融入别人。虽然雷尔看起来并不在意融入其他人，但事实并非如此。
如果是真的，她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去解读人们的肢体语言来了解他们的情绪？她对人类的研究是如此细致，哪怕是一个人脸上的皱眉，她都能完美地解读出来。人们称她为麻木不仁的人，所以她试图对周围的环境变得敏感。
“她还在办公室吗？”
慕沉言的白日梦被向老爷子的声音打破了。她沉默不语，但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重重叹了口气。
“是我对她期望太高了。”向爷爷说道。
“向老爷子，你别这么说。”慕沉烟平时是不会跟向爷爷顶嘴的，因为她这辈子最尊敬的就是向爷爷，但只要是涉及到她的雷尔，她就会对谁还口。雷尔是她的逆鳞，连向爷爷都知道。“我们的雷尔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这一切。”
“你只需要站在她这边，嗯？” 他皱着眉头问道。
慕沉烟垂眸，犹豫了一下，道：“我不做，谁做？”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总是让她为难。”
向爷爷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为难她了？”
“嗯，你对她的期望确实有点高。”慕辰言说道。“她很棒，但她也需要一些时间来了解新事物。尤其是人际关系。她也过得很困难。”
项老爷子听了她的话，摇了摇头。他也知道这一点。他仔细打量慕辰言的表情，问道：“你在想什么？”
慕辰烟咬着下唇，犹豫了半晌。“向长老，你觉得她这么难受是因为我吗？” 项老爷子听到她疑惑的话语，愣住了。“你认为如果她不是我，而是和她母亲一起长大，她会有所不同吗？”
“辰言！” 项爷爷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慕辰烟并没有被他的声音所困扰，继续道：“也许我养育她的工作没有她父母做得好。”
向爷爷招呼她靠近一些。她乖乖地靠近他，坐到凳子上，与他齐平。向爷爷揪住她的耳朵，让她喘息着说道：“谁允许你说这种废话的？要不要我带艾丽来告诉你，你养育她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慕辰言抿了抿唇，继续说道：“她的母亲，或者她的父母，都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而且我警告过你，千万不要在我面前谈论他们。”
慕辰言嘟囔道：“我们不谈论他们，并不代表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死了。”项爷爷说道。“就让他们死掉吧，失踪太久的人别想复活，就算是失踪的人，失踪四年就被推定死亡了，现在已经二十四年了！”
“你能放开我的耳朵吗？” 慕辰言问道，松开了她耳朵上的手。她揉了揉耳朵，道：“严格来说，葛一直想见她，是你不让他见。”
“你现在真的对我这么说吗？”
慕辰言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其实，我很害怕。” 她坦白了。“自从我们回到这个国家，我担心《Elle》会在某个地方遇到他们。那将是一场灾难。”
“以她的性格，你真觉得她会酿成大祸吗？” 项爷爷问道。“就算她酿成大祸，你也不会来帮她收拾烂摊子吗？”
慕辰言微微一笑，“是啊，我一直都是为了她，怎么能让人伤害她呢？”
项老爷子冲她笑了笑：“你既然这么爱她，就别再怀疑你在她生命中的价值了。她最明白的就是和你的关系。除了书之外，她最相信的就是你。”
慕辰烟脸上挂着一抹悲伤的笑容，“也许这就是我害怕失去她的原因吧。” 她离向爷爷远了一些，又道：“不过我倒是很想看到她了解一下她的父母。”
向爷爷瞪了她一眼：“我不愿意，她也不愿意！”
“你为什么不问问她的意见呢？” 慕辰言建议道。“毕竟是她的父母。”
“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射回了项爷爷。
慕辰言笑容僵硬，“上次我跟她说，她的父母很爱她，她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跟我说话，我不敢再在她面前提起。”
“如果你记得她的反应，就永远不要提起！”
说着他操纵了她的轮椅，留下了她一个人。慕辰言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然后还问我们的Elle为什么这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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