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躲？”
惊讶的看向田忠，卓玉城握剑的手都有些颤抖。卓玉城很清楚，自己这一剑其实是破罐破摔，根本没有丝毫威力可言。
若是田忠想躲的话完全可以躲开。甚至他想要反杀自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可往日那个看起来无敌的田忠，竟心甘情愿的受了自己一剑，连躲都没有躲。如此一幕，却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我为何要躲？”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重伤这么多年，已经快撑不住了，这无夜城总要交下去的！”
“我知道你想杀我，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无憾了！从此以后，无夜城就交给你了！只是无夜城，你一定要守护好，知道么！”
“我，我......”颤抖着扔掉了手里的剑，此刻卓玉城脑子中一片轰鸣。这一刻，他的心彻底乱了！
他无法理解这个自己一直当做假想敌的存在，这个窃取了无夜城的仇敌，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为何会心甘情愿的承受自己这一剑？
“卓玉城，你个王八蛋！”一巴掌打在了卓玉城的脸上，离得最近的林叶仿佛陷入了暴怒之中，疯狂的对卓玉城拳打脚踢。
“咳咳，住手，我让你住手！”刚打没几下，暴怒中的林叶便被田忠给伸手制止。只是林叶依旧不甘心，指着卓玉城破口大骂。
“林叶，田忠为了城主之位杀我卓家上下那么多人，我杀他有何不可？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么，当年我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我亲眼看到的！”
“放屁，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林叶，闭嘴！”
“城主，有些事情今日我必须得说，哪怕日后城主你责罚我也认了！”
冷冷的看向卓玉城，林叶眼中那种厌恶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这样的眼神，却让卓玉城内心涌起无尽的怒火，就是这种眼神，从小到大，他周围的都是这样的眼神。
凭什么？这无夜城本就是他们卓家的，他们凭什么要这样看着他？
“卓玉城，当年就是你的爷爷，那位残酷无情的无夜城的老城主，他要杀了我们这些人，当年是城主救下了我们！”
“你们卓家人也并非都是城主害死的，你可能不知道吧，你爷爷那时候已经疯了，在卓家大开杀戒。你们卓家的高手，包括附属卓家的高手大半都遭到了他的屠戮！”
“不可能，你胡说，我爷爷不可能这么做的！”
“我为何要骗你，你以为你爷爷是好人么？你以为我们这些人是怎么来的？实话告诉你，实际上我们都是被你们卓家收养的药奴而已！”
“知道什么是药奴么？”忍不住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林叶仿佛想到了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脸上满是挣扎之色。越是这样，他看向卓玉城的眼神越是充满了嘲讽。
“所谓的药奴，就是你们卓家从各地抓来的资质极佳的少年，不断以大补之物不断滋补，还让他们修炼特定的秘法，让他们气血越来越强。”
“等到最后修炼有成，再将他们杀掉献祭，就是为了滋养不死草！为了将不死草彻底培养成熟，你们卓家杀了多少人，你们就该死！”
“你胡说，不可能，你在说慌！”
“笑话，事到如今了，你以为我会骗你么？”
此时，林叶的眼中只剩下了不屑和冷漠。这些年他遵守城主的命令，强行让自己放下过去，以平常心对待卓玉城。
可是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放下。此时此刻，他心中那深藏的恨意，终究还是忍不住显露出来。
“卓玉城，当年，你爷爷是元神境圆满的高手，他已经卡在这个境界很久了。久到他的寿命将尽，已经完全等不及的地步！”
“他想要借助不死草尝试突破，可是这时候不死草尚未成熟，你说他该怎么办？他自然要大开杀戒，屠戮大量高手，以滋补不死草促使他尽快成熟！”
“你可知道，当年的无夜城是什么样子的么？我告诉你，是血流成河！”
“可是光凭外面的高手，不死草还不没有办法成熟。所以他就把刀伸向了自己人，为了延续生命，你爷爷早就疯了，他可以不惜一切，哪怕把刀挥向自家人！”
“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们都在说谎！”被林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被周围所有人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卓玉城忍不住一退再退。他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这是当年的真相。
“是不是说谎，其实你心里应该已经清楚了。这件事情整个无夜城都知道，唯有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林叶那满是怒火的眼神，仿佛要将卓玉城烤化一般。卓玉城越是这样，他们心里就越痛快！
“这么些年了，你就没有想过我们为何不愿跟你待在一块，你又为何会被所有人孤立？你以为是城主下的命令？实话告诉你，你错了，大错特错！”
“实际上，这些年城主一直是要我们放下对你的成见，让我们彻底接受你，可我们做不到。这么多年了，我们曾经尝试过接受你，可一想到你们卓家做的那些事情，我们就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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