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逗裴骏霖，三人一路向下，将D栋的变异丧尸都清理了一遍。
看着殷晏寒随手化去防盗门，进出如入无人之境的样子，艾晚心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
哨兵出现之后，世界上就再不存在绝对安全的区域。
只有实力足够强悍才能在末世中走得更远，活得更久。
另一边，梼杌和黄金犼穿堂过室，咬爆了所有倒霉丧尸的头颅。
很快，他们便将小区里的除A、B栋之外的楼栋都清理干净了。
石斌和黄小驰一路跟下来，终于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
他们开始统计幸存者。
艾晚心抽空看了两人一眼。
眼里这么有活，在单位不得干死啊？
最后剩下A、B栋时，梼杌和黄金犼对视一眼，分别奔进了楼道中。
艾晚心乐得清闲，正想回家检视一下空间中的晶核，就看见去了B栋的黄金犼从四楼跳了下来。
它几个纵跃回到三人身边，绕着他们有些焦躁地踱着步子。
裴骏霖感受了一下和黄金犼的精神链接，讶道：“它说有一个分不清是不是丧尸。”
怎么会分不清，难道是正在变异？
艾晚心和殷、裴二人来到B栋四层，黄金犼用大爪子在401旁边的墙上划出五道深深的爪痕。
这下铁定要被梼杌比下去了。
黄金犼气鼓鼓地想。
艾晚心看着401的门牌号，这不就是绑匪绑了张云深，柳念念把他分尸的那套房子吗？
“这不是……它是不是分不清尸体和丧尸？”她有些纳闷地说。
话说回来，上次胖警官进去搜查了一遍，没找出人来。
自己只当她们都死绝了，没再来查看，原来竟是没死？
艾晚心看着跟过来的石斌和黄小驰：“头上没毛，办事不牢。”
黄小驰脸一皱，小声反抗道：“你怎么突然骂人呢？老石，她这算不算袭警啊？”
石斌没搭理他，对艾晚心道：“这间屋子洪水时期发生了命案，我们进去检查过，没有人了。”
“不差这一会，寒哥，开门吧。”
殷晏寒颔首，上前抬手贴住房门，直接把门锁融了。
防盗门咯吱一声向内推开，一股恶臭如有实质般扑面而来，差点熏人一跟头。
屋内一片漆黑，艾晚心举起强光手电，“啪”一声摁亮了开关。
石斌愣了一愣：“她带着手电的吗？”
黄小驰摇摇头：“我没注意......”
亮白色的光照亮了玄关墙上和地板上暗红色的血液痕迹。
血痕一路向里，看着就像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拖进了屋里。
屋内寂静无声，整间房子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腐败的不详之气。
“老石，我失忆了，那具女尸我们是放在哪里的？”黄小驰有些得得嗦嗦地拉着石斌的衣袖。
“摆在门口。”石斌沉声回答。
当时还想着尽量还原现场，别给技侦添麻烦。
所以那具女尸呢……？
艾晚心当先跨步进门，殷晏寒和裴骏霖紧随其后。
石斌和黄小驰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哗啦——”艾晚心拉开沉重的窗帘，抖落的灰尘在阳光中乱舞，但至少阳光驱散了屋内仿佛凝固住的黑暗。
“你们是谁？”一道空幽的女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卧槽！”黄小驰走在最后，那声音像是贴在他耳朵上说的一样，把他吓得原地蹦了起来。
“她从哪冒出来的啊？”黄小驰连退数步，躲到了石斌身后。
要不是他还记着自己是个警察，现在当场就能哭出来。
艾晚心猛地转过身，看着面前和记忆中截然不同的柳念念，心底一沉。
眼前的女孩面颊凹陷，眼窝呈淡淡的青色，枯黄的长发打着绺披散在肩头。
她穿着有些脏污的白裙，深秋的天气，还露着两只瘦到皮包骨的胳膊。
“你们是谁？”她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话，脖子诡吊机械地转动着，视线从他们脸上一个一个扫过。
艾晚心悄无声息地收起手电，右手偷偷拨开了挂在腰侧的枪套。
“老石，她好像是视频里那个，分尸的......”黄小驰用气声说。
石斌半举着双手，看着柳念念的眼睛道：“别怕，我们是警察。”
柳念念侧过头，只把眼珠子转向石斌的方向，似乎在判断他说话的可信度。
石斌举在半空的手有些打抖，因为他看见，柳念念的眼珠里，瞳孔是不聚焦的。
此时，殷宴寒忽然低声道：“她不是人。”
刚刚他试图读柳念念的心声，却发现她脑子里全是尖啸和嘶吼，根本没有人类的思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能说话。
石斌忽然暴喝道：“她哪里不是人了？”
艾晚心冷冷地说：“是不是人，丢进丧尸堆里看看不就知道了。”
石斌怒气冲冲地扭过头来，眼底迅速充血：“该被丢进丧尸堆的人是你！”
说罢，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般向艾晚心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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