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光明小区，詹又夏走进居民楼，苏鸣汐抓住高峻的胳膊，高峻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怎么了？”
苏鸣汐说：“你察觉到了吧？又夏哥真的不对劲，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当众承认是你的爱人呢？”
“别说当众了，私下也不会啊。”
“所以啊……”
“鸣汐。”高峻拍了拍她的手，“你别太紧张了，又夏经历了很多事情，性格有改变也是正常的，你放轻松。”
高峻转头朝居民楼走去，苏鸣汐抱着胳膊，叹了口气。
越过警戒线，走进成耀的家，詹又夏看到了明日组织的标志，他的神情有些复杂。
高峻说：“成耀真是明日组织的人？不过也说得通，他是计算机系的，而明日组织是通过网络发送图片催眠的。”
詹又夏走到一个架子前，看到上面摆着一排玻璃罐子，里面是一些蛇蜕。
詹又夏看着每一块蛇蜕，脑海中浮现出笼子里那些吐着信子的冷血动物。
“少了一块……”詹又夏喃喃道，高峻上前一步：“什么？”
詹又夏转身，看着玻璃柜里一条青翠翠的蛇，开口道：“少了翠青蛇的蛇蜕，翠青蛇最喜欢阴暗潮湿的环境。”
詹又夏走进浴室，看到了里面摆着的几个大桶，缓缓勾起了唇角。
与此同时，林檀挂着绳，吊在男生宿舍的外墙，发现管道边，沾染到了一点血迹。
“林队！”唐瑾在楼下喊，林檀低下头。
“我在树林里发现了一条小路，没有监控，学生们说，他们平时熄灯后不能出校门，都是通过那条小路离校的。”
林檀朝他竖起大拇指：“明白了，做得好！”
一个小时后，林檀和唐瑾拿着报告走进了审讯室。
成耀坐到椅子上，缓缓睁开眼睛。
“休息得怎么样？”林檀坐下，问，“如果可以了，我们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成耀依旧面无表情。
“光明小区的下水道里，发现了一块蛇蜕，是翠青蛇的。”
成耀的瞳孔震了一下。
林檀说道：“翠青蛇最喜欢阴暗潮湿的环境，他应该是爬到你平时用来储水的水桶里褪了皮而你没有发现，在杀死柳栀分尸后，你用储存的水清洗时，一同冲进下水道了吧，最终，还是你饲养的那些心爱宠物，暴露了你的手法。”
成耀终于启唇，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这些可以做为实质的证据吗？”
“那这个呢。”林檀拿出一张照片，是男生宿舍的外墙，上面有血迹，成耀的脸色变了。
“这应该是柳栀被害当天，你顺着宿舍水管爬下楼时不小心弄伤自己留下的吧，只要我们给你做DNA检测，就可以判断你是不是凶手了。”
成耀的眼里出现了惊慌的神情，林檀见状，缓缓站起身，成耀急忙抬起头：“我承认，是我，杀柳栀和黄子赫的，都是我。”
林檀愣了一下，他看着成耀：“你为什么这么做？”
成耀靠在椅背上，微微抬眸：“我想跟詹先生说话，只要你们让詹先生见我，我什么都说。”
很快，詹又夏走进了审讯室，单向玻璃外，林檀安慰高峻和苏鸣汐：“放心吧，我们全程监听着，不会有事的。”
高峻没有说话，他凝视着詹又夏，詹又夏的眼神里，始终带着些许的戏谑和玩味，他两手交握，神情悠闲。
“你想跟我说什么？”
成耀咽了口唾沫，开口道：“我是明日组织的人。”
“我知道。”詹又夏挑了挑眉。
“不，你不知道。”成耀直视着詹又夏的眼睛，“恐怕在你们看来，明日组织是一个可怕的犯罪集团，是一个邪教，但是对我来说，那是一个真正懂我，接纳我的地方。”
詹又夏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成耀靠在椅背上，眼神悠远，他缓缓开口。
“小时候我很孤僻，长得比同龄人高大，却又不喜欢运动，只喜欢坐在电脑前，研究程序和软件，我爸很喜欢喝酒，喝醉了就打我和我妈妈，高中时，我妈被打跑了，我为了保护自己，就开始练习拳击和格斗，终于有一次，他又喝得烂醉，想要砸我的电脑，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他摔了一跤，撞到了头。”
成耀低下头，捏了捏手。
“他死了，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考上淮大以后，我还是很孤独，没有朋友，直到明日组织找到我，何念的理念真的很超前，她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是无用的蛀虫，程序的漏洞、病毒，只有将他们消灭才能完全修整这个世界。”
成耀看向詹又夏：“我的确利用我的专业，将那些图片发送出去，但是，如果不是他们本身的性格有弱点，又如何能影响到他们呢？”
詹又夏挑了挑眉，说：“你们也对我进行了催眠吧？这么说来，我不是和你们口中的蛀虫、漏洞没有任何区别吗？”
成耀直勾勾地盯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你不是，你当然不是……你还记得那些明信片吗？”
“初雪时，我们会再遇，那魂牵梦萦的面庞……”
“对，就是那些明信片，全部都是我寄的。”成耀说，“每张明信片的背后，都有一些花纹，就是那些花纹将你催眠的，你试着把它们拼凑起来，就知道答案了。”
詹又夏愣了一下，记忆宫殿里，他面前的桌子上出现了一叠明信片，他伸出手，开始拼凑。
与此同时，峻夏事务所里，正在小憩的苏水凝猛地睁开眼睛，她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汗水，妆都有些花了。
她拿出手机，打给了高峻。
高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了起来。
“索菲娅，怎么了？”
“高老板，我想起来了！”
“什么？”
“我不敢打给詹老板，我想起来那些催眠我的图片长什么样子了，我曾经见过！”
“那些图片是什么样子的？”
记忆宫殿里，詹又夏看着拼凑出来的完整图案，瞬间血液冰冻。
那是一幅画，黑色和红色交织的背景中，一朵妖艳的彼岸花徐徐绽放。
詹又夏喃喃道：“这是……我的画？”
苏水凝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想起来，那些催眠的图片，都是詹老板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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