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凤之上，鬼主的眉皱了皱，眼中闪过了一丝迷茫。
“为什么？”那个声音在冥一耳旁响起：“你知道我杀不了他们，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邀功。”冥一舔了舔仅剩的那侧嘴唇，他声音中有压抑不住的兴奋，这样的形势之下，鬼主愿意把时间花在和他聊天上实在是好事，这意味着，他那当靶子的魂魄还能撑久一些。
“邀功？”鬼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好端端的，把自己搞个半死邀功？你觉得你主人是傻子，还是拿我当傻子？”
“当然是拿你当傻子。”冥一笑了出来，可紧接着四周躁动，吞噬他魂魄的力量大增，冥一只觉得喉头腥甜，可他依旧在笑。
“你主人不许你说实话？”鬼主问道。
“那倒不是。”冥一重重咽了咽后，扬着调子开口：“看你蠢，逗着玩玩。”
这话说得十分冒犯，不止是内容，他懒洋洋的，仿佛面对的当真只是供人取乐的玩意。
可鬼主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你笃定我不会让你死吗？”
冥一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只敢在粮营露面，主帐那边看都不敢看一眼，为什么？”
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你不知道我主人有没有别的方法能限制你的行动，你不敢赌她那符咒多远的距离能贴到你身上。你不知道那东西能不能由旁人经手，所以你不止不敢正面对上她，连我和白虎你都不想有近距离的接触，对吧？”
“杉灵没教过你吗？”鬼主不为所动：“我们养魂一脉，只有修为不到家的才会亲身上阵。”
“那这条冥渊是做什么的？就算是你，在人界搞出这么个鬼东西，也不轻松吧？”冥一继续问道。
这次鬼主没有说话，等了一会冥一才继续道：“只有他们和我主人分开，你才敢下手对吧，那我为什么一定要送他们过去还用问吗？”
冥一想动动身子，可粘液一般的血水已经将他牢牢困住，他仿佛是什么花肥养料，被固定在这慢慢吸收。
既然动不了，冥一干脆放弃了挣扎：要想抓住你，不是他们过去，就是我主人过来，这冥渊他们趟得，我主人不行。”
“抓住我？”鬼主终于开了口：“这种情况下我的小公主还想着怎么抓我吗？”
“你的个屁。”冥一不肯在口舌上吃一点亏：“平局这东西，哪配抬到我主人面前说，祝霄在的时候没有过这种让步，我怎么可能让她输在我身上。”
“哪怕你如今这副模样？”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鬼主继续道：“坦白讲，实际是她过来更划算些。”
其实这话哪里用鬼主说，南棠那边只有几千安阳军，若想渡河只需一声令下，何需要冥一这般的苦肉计加魂魄做保。
有天道死而复生，最多吃些苦头，怎么算也是他们过来更合算。
“你也配？”冥一的声音冷了下来：“死而复生还不是要死？凭你也配让我主人入这冥渊？”
“哦？”鬼主声音中的笑意渐浓，周围的粘液再度缩紧，冥一还想开口，可有什么自他的唇齿游入内脏，在他的腹腔重重炸开，痛苦让他忍不住挣扎，可只一瞬，压制他的力量便再不给一丝余地。
“是我不配吗？你那主人又是什么矜贵人物？我怎么记得她为那一面之缘的漂亮小蛇都死过一次，为他可以，为你却不行，你的魂魄还没一个兽奴值钱吗？究竟是我不配还是你不配。”
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连同冥一肺腑处一同响起，震动和剧痛让他忍不住眩晕，恍惚间他竟分不清是鬼主在嘲笑他还是他自己在笑自己。
“你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又对你如何？引人渡冥渊这事只有你能做那白虎不可以吗？你们谁对上我都没有胜算，但好歹白虎是天族，有神识撑着，死了也有机会重回天界。你的修为与我同源，杀你比杀白虎容易得多，怎么说也不该你来。”
冥一没办法开口，只能听着鬼主一字一句的说：“她不舍得小白虎受苦，却舍得你，她不愿拿他的性命赌，却拿你的赌，他们一点苦头都不用吃，可你却要受啃魂之苦甚至撕裂魂魄。现在你告诉我，究竟是我不配，还是你不配啊？”
……………………
鬼主最近会很烦人
别生气！！！
他有他的苦头吃！！！
这个文南棠阵营全员he
放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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