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芳华咧嘴笑，“哎呀，这鱼在水里都吃饱了，姐姐就不要再喂了，若是鱼儿翻白肚皮，母皇就要怪罪在你头上了。”
“它们喜欢吃。”
皇甫月笙垂眸，手指捏着糕饼的碎屑，一点点撒在水面上。
“哈哈哈。姐姐真是个热心肠的人。”
“你也是。”皇甫月笙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眸底快速闪过一抹讥讽之色。
皇甫芳华走近，朝她伸出手，“我也想喂鱼，姐姐分一点饼干给我，可不可以？”
她正要碰到木讷呆傻的少女时，手指刚碰到衣袖的一点布料，皇甫月笙就扭过身子，面不改色地对右边撒碎屑。
“你若是想要可以叫宫女送些饵料过来。”生怕她生气似的，皇甫月笙好脾气的补了一句，“我手里只剩下一点了。”
皇甫芳华笑了笑，“哈哈，哪里只有一点点，好姐姐啊，你手里还有那么大块糕点，分点给我嘛，我也想喂鱼。”
皇甫月笙用力抓碎手中的糕点，一股脑全部撒在水面上，漂浮的浅黄色碎屑不一会儿就引来一群红色锦鲤。
“真的没有了。”
皇甫月笙后退两步，和她拉开距离。
“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以前我想要什么你都会分给我的，怎么现在变得这般小气。”
“三妹，不是我不愿意给你，只是这糕点真的只剩一点了，若是早点知道你会过来，我就多带点出来。”皇甫月笙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结果下一秒，皇甫芳华就要抓她的袖子，“你里面一定还藏有……”
皇甫月笙不喜欢她的触碰，连连后退了几步。
“啊！”
“噗通！”
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和落水声同时响起！
皇甫芳华在水里伸着手扑腾着，“救命！啊！咳咳！救命……”
冰冷的湖水还飘着没融化完的冰块，粉色衣裙的孩童在水里拼命呼救，站在栅栏边上的白衣少女看着她快要被溺死，仍旧不为所动。
穿书女要干什么？！
皇甫月笙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三皇女！”
“快去救三皇女上来！”
“来人！”
皇甫月笙转回头，看见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女皇，那双严肃的眼眸盯着她，叫人后背生凉。
这一刻，她明白皇甫芳华为什么要做出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事了。
亏她想得出这种手段。
皇甫月笙呆呆的站在原地，张了张嘴，讷讷道：“母……母皇……”
女皇正言厉色：“皇甫月笙！你对芳华做了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女皇皱眉。
皇甫月笙知道自己被误会了，老老实实道：“方才，儿臣和三妹一起喂鱼，三妹要去捞鱼，我说不能捞，她以为水面上的冰块能够撑住一人的重量，不管不顾跳下去，然后就是您看到三妹溺水的画面了……”
白衣少女唯唯诺诺的垂眸低额，明明站在女皇面前，存在感却很低，旁边经过的宫卫们下意识忽视了她。
皇甫月笙被路过的宫人撞到了两次，然后退到了一边不起眼的角落中，她身后是一座小小的假山。
女皇凝视着这个呆愣如同木头的孩子。
她的眼神清澈，没有被污浊染过，看起来真的不像干过坏事的人，不见心虚之色。
女皇很是疑惑。
皇甫芳华被救上来，全身都湿了，脸色冻得苍白，嘴唇乌紫。
“三皇女，您感觉难不难受？”
“您说话呀……”
“三皇女……”
“陛下，三皇女受到惊吓，现在无法开口说话。”
女皇凌厉的眼神扫过皇甫月笙，最后落在浑身湿透的女孩身上。
“母，母皇！”皇甫芳华眼泪滴答滴答掉下来，委屈巴巴看向站在假山旁边的白色身影，哽咽道：“姐姐，姐姐你怎么推我，呜呜呜，我知道我不该要你手中的鱼料，不要就不会惹你生气，你也不会推我下去，都是我的错……母皇你不要误会姐姐，都是我的错……”
“咳咳咳……”
皇甫芳华语气激动，忍不住咳嗽，看向皇甫月笙的眼神里带上了恐惧，仿佛她是什么可怖的猛兽。
刚才从女皇走过来的角度看，皇甫芳华确实是被皇甫月笙推下去的。
女皇将皇甫芳华的表情收入眼底，顿时明了前因后果。
“月笙，过来跟芳华道歉！”
女皇的声音中气十足，语气严厉，一个眼神扫过来，叫人大气不敢喘。
“为什么要道歉……”皇甫月笙眼里露出茫然，语速慢吞吞，一字一句道：“三妹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推过你下去，是你自己跳的。”
女皇眉头一皱，她最厌恶的就是撒谎之人。
君后是怎么教的孩子？满嘴谎言。
皇甫芳华比皇甫月笙小三岁，根本不可能撒谎。
“月笙，做错事情必须承认，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明白吗？”女皇呵斥道。
“我没有，我不要道歉。”皇甫月笙捕捉到皇甫芳华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拢了拢身侧的手，缓缓道：“母皇，我真的没有动手推三妹，您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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