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
众人听见张起灵的声音，便开始安装绳索，一个接一个从那洞中下去。
刘丧发现那洞只比肩膀略宽，只能竖直着身体往下蹭。且一路宽窄不一，宽的地方大约能容两个人并排，窄的地方……就是那死胖子要是来了，能直接卡住，拔都拔不出来的程度。
所幸这洞壁是类似玉石般的光滑结构，不然照这样蹭下去，不出几米就要剥一层皮了。一行人攀着绳索，在黑暗无光的通道里蹭了许久，直到底下出现微微的光亮，刘丧两脚一空，落在一块平台上。
一抬头，张起灵正在他身边，举着手电筒观察四周。这是一块空腔，大约能容下四五个人的程度。空腔的石壁上，又不规则的分布着几个洞口。刘丧听了一下，几乎所有的洞口内都有气流，但方向不一。
“什么情况。”张起灵照着那几个洞口问到。
“都差不多，全部连接着不同的空腔，跟这里一样。”
“哪个最长？”
“这个。”
刘丧转动他手中的光源，照向前方地面上的一个洞口，张起灵一言不发又跃了下去。
解磊立刻让人在那洞口做了记号，刘丧跟着钻进，一边向下蹭，一边隔个几秒吹一声口哨，防止后面的人走散。
一行人就这样不停在通道和空腔间移动。虽然每次的方向略有不同，但刘丧知道，他们大抵是向地底深处去的，因为地下河的流水声，越来越清晰了。
接下来的时间，一行人重复着钻洞的过程，无甚特别的事，也似乎没什么危险，甚至有些过于无聊了。
一开始还有人唱几句歌，打几个趣儿，渐渐的随着体力的消磨，都安静下来。刘丧本来体力就弱，现在几乎是半死不活的被人挤压着移动，哨子声也微弱下去。
解磊也累的够呛，但这些空腔太闭塞，总不好一部分人休息，把另一部分人塞在通道里堵着。便强提一口气指示大部队保持速度。
唯一看不出疲态的大概就只有张起灵了。
估摸着他们差不多已深入山体内部，来到一个空腔，他回头用眼神跟刘丧确认。
“嗯……偶……偶像，感觉……快……快到底了。”
刘丧大口喘气，话都说不利索了。
张起灵将他唇边的哨子拿下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刘丧估摸着，这是怕哨子声引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心下了然。之后的时间，队伍陷入了完全的安静，只有衣物摩擦发出悉悉索索声。
又这样连拖带拽了不知多久，当刘丧因为体力不支都快要意识模糊的时候，耳边突然有人兴奋的说到：
“到了到了！”
他感到眼下似有微光，紧接着，身体一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直砸的刘丧眼冒金星，五脏移位。花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往周围一看，其他人各个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哀嚎。
这是一个空旷的钟乳石洞，和前面的空腔相比，简直可以说是巨大的程度。周围，尽是约两三米高的白色钟乳石，表面布满透明的，类似水晶一样的物质。刚才那眼底的微光，估计就是它折射出来的。
张起灵举着手电筒在约五米开外的一处石壁上摸索。解磊缓了缓，觉得力气恢复了一些，便走上前去。看他摸索之处，竟是一个刻在石壁上的藏式纹样。
“有人来过？”
张起灵点头。
“也好，多少是有点进展了。”解磊叹到：“哎对了，张哥，之前咱们碰到的那些虫影，是个什么东西？”
“黑皮蛄。”看他不解，又补充到：“炼蛊的原虫。”
他一提“蛊”，解磊突然想起，以前听过关于苗人炼蛊的故事。
这蛊的原虫是沉睡在泥土里的，每到打雷之日，听见雷声，才会从土里爬出来，去吸食树汁。养蛊呢，就是把这些原虫逮起来，放在一个容器里，再扔进去活的蝎子蜈蚣蟾蜍等毒物。等到打雷之日，原虫醒来，发现没树汁可吸，便会吸食这些毒物的体液。如此反复，变成更进一等级的“鳌虫”。再把炼出来的“鳌虫”关在一起，让它们自相残杀，剩下最后一只虫子，才是所谓的“蛊”。
解磊感到背后窜起一股凉意，要说这天下邪物，没有比“蛊”更邪性的了。更何况这地区，苗藏混居，难保没什么邪门的传统。
“张哥，你说会不会……”
“我去看看。”张起灵用手电筒照了照深处，说完，回头向众人的方向巡视一圈，又补充到：
“你们在这，等我回来。”
解磊当下了然：“唉我懂，哥你放心吧。”
张起灵走后，解磊把人召集到一块，下令就地休整。本来以为张起灵片刻就能回来，没想到这一等差不多三个小时过去了。
这人力气一恢复，心思就开始活泛起来，尤其以陈皮阿四那几个旧部为甚。
“妈的，我当解小九这有什么肥缺呢，到现在油水没见着一个，净跟这钻山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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