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自己的瞎眼。
开了门，看见了空荡荡的楼道，许无双从门里出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鼓起了勇气。
总要先开始，不能坐以待毙。
刚下了几层楼，摸着栏杆，就看到地上正躺着一个人。
是个老人。
从气味上，她还是个正常人，不是怪物。
“哎呦……”
老人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好像是摔着了，周围的苹果散落一地，起不来了，只能躺在地上，而这个点又没人出来。
许无双犹豫了下，摸着栏杆下楼来，假意不小心踢到了她，然后蹲下来摸了摸老人。
“这里怎么有个人？”
她提出疑惑。
老人家一看是许无双，眼睛都亮了。
“是小许吧？”
听声音，许无双终于记起来她是谁。
刚搬来的时候，老人家还送过她们鸡蛋吃，是个比较热心的老人。
家里的孩子外出打工了，只剩下她跟她孙女一起住。
这还是妹妹告诉她的。
“小许我是王奶奶啊，就你们楼上那一层人家。以前我还给你们送过鸡蛋呢，还来你们家里做个客。”
老人立刻介绍起自己。
“对了，小许，你不是眼睛瞎了么，怎么一个人出来？一个人出来多危险啊，对了，可能要麻烦你一下，扶我起来，我不小心摔着了，你拉着旁边的栏杆，让我扒拉着你。”
虽说是瞎子看不见，但总归是个健康的成年人。
“啊，好。”
许无双一手拉着栏杆，一边把手臂伸过去。
老人立刻抓紧她的手臂，靠着支撑，老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谢谢你啊，我腿脚不好，刚才摔着就起不了身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眼睛有些湿润。
日益枯朽的身体，掩饰不了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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