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跟着被气哭了
“二哥，你别说话，让爹说，”赵老三低声喝斥。
赵老二虽还有些意见，却也不再说。
赵村长看了赵老二一眼，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别靠近，说：“我在跟我厉害的三个孙子说私房话，你们别过来。”
赵老二看了最有出息的赵程金一眼，不甘的，还是退回了屋子里。
“她是不是……就此没再喂过小妹？”赵程流心情沉甸甸的追问。
赵村长没听清，看向赵老三。
赵老三贴在赵村长耳旁帮忙传达话。
赵村长点头：“是。”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在你们小妹满周岁时，你们娘一天一夜没回，你们小妹饿得大哭不止，你抱着你小妹去寻我，摔了一跤的事情？你当时也坐在地上吓得大哭……”
赵村长大概是年纪大了，当时他处理这事情时，虽然心绪触动，却也没像现在一样，莫名的想哭。
赵程流失落的垂首。
这事被赵村长提起来，他全记起来了。
“你们娘在你们小妹满三个月后，就三天两天不着家，也不给你们带粮食，你们四个当时都饿得狠了，还是被同村的人发现了告诉给我，我是靠山村村长，不能看着你们饿死……”
赵村长越说越多。
赵村长也是越说越气。
赵程流、赵程金、赵程岁一开始还没听懂，潘于氏背后的险恶用心。
赵村长愤怒的喷着口水，说：“她一开始，一走就是两天不归家就算了，后来一走，就是三五天不归家！也不知给你们兄妹四个带点粮食！我那个气啊！”
“当时我寻了村子里，我那一辈的人，一起去了此山县，将她寻出来。”
“她当时是在给一个大老爷家做事情，被我寻到时，她还一副没事人儿的模样，我印象特别深！”
“我当时就喝斥她，是怎么当娘的！怎么能把四个孩子忘在家里呢？！有这样当娘的？！”
赵村长生气上头，枯瘦的脸颊上青筋暴突出来，说话也乱了语句。
“刚开始训她，她还会听，带了些粮食回村给你们吃，可就那么两三回，她又萌态复发！”
“当时村子里就因为粮食上涨的事情闹呢！我当时还得组织村子里的人，轮着定时去县城里寻她讨要你们兄妹四个人的口粮。”
“……”
赵程流眼圈通红，喉头一阵哽咽。
关于村子里的人帮忙转送粮食，他是记得的。
他当时，以为，是潘于氏让村民们帮忙转递的，不曾想……就连那点续命的口粮，也是赵村长带人强行去讨要回来的！
听到这里，赵程流、赵程金、赵程岁哪里还想不明白？
“一个大人饿三天，也会被饿死，当时最大大哥也是四岁小孩，顶多饿个两三天也就没了，最小的才几个月，估计也就饿个一两天的事情，”赵程岁不停的磨着牙，发出磨牙的“咯吱咯吱”声。
赵程岁气得全身发抖，说：“当时，她一出门，就三五天不回，也不给任何粮食，三五天……若没有同村的好心叔伯们，我们估计……早被饿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赵程岁做最后总结，可也气得脸颊涨红，他说：“当时，她就想饿死我们兄妹四个人！”
“不止一次，”赵程金双手紧握成拳，骨头发出“咯吱咯吱”响。
“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后来遇到我们，也没有后悔过！还想着算计我们！”赵程岁激动的坐不住，在原地不停的踱步。
他可心里的愤怒，非但没有发泄出来，还越积越多！
赵程流绝望的闭上双眼，在这一刻，他心里有一根对母亲眷恋的线“嘣”的一声，彻底断了。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他饿得不行，带着弟弟妹妹们去赵村长家求口吃的，求一条生命的事情了！
都想起来了！
他因为太难受，下意识的忘了这些记忆，现在都想起来了……积压在记忆深处的痛苦难受，倾巢而出，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将他淹没，他就像被搁浅的鱼，喘不上来气。
“大哥……”
“大哥！”
赵程金、赵程岁唤。
赵程流却被悲伤淹没，沉溺于悲伤之中，什么都听不到。
赵村长看着呼吸变乱的赵程流，吓了一跳。
“孩子！阿流！”
赵村长起身，顾不得腿脚不好，冲过去抱着赵程流。
园子里，是压抑得难受气息。
令得偷听的隔壁的人家也都难受的偷偷的抹起了泪。
他们一开始也没想偷听，还是因为赵程流他们说话声音太大了，又是上京城最是出名的赵程月的三个哥哥的事情，于是他们好奇啊。
于是居住在他们隔壁的人家都贴在墙根处偷听起来。
就听到了一个母亲，是如何不配为人母的事情，跟着被气哭了。
他们现在特别同情赵程流兄妹四个人，没想到，他们以前竟是那么难，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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