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不高兴：“怎么就扯到我头上了？”
孔雀笑道：“我们看到的只是两小无猜，你说说你看到的什么？”
苍龙轻咳了咳：“行，是我境界低。”
它们都是传音的，青冥自己听不到几位大妖的打趣。谭柚向着侧后方招招手，青冥忙小跑着上前：“大人。”
谭柚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比她高的青年：“青冥，人生有很多艰难困苦，每每你觉得生活已经够残忍的时候，你会发现，更残忍更不堪的还在前方，”
青冥的心不自觉地提了起来，但是谭柚却没再多说，只是淡淡道：“不管会遇到什么，你只要记住一句话，无愧于心就好，不要将别人的事归结到自己身上。”
“你就是你，”
九色鹿好奇，不乐意和这些大妖们斗嘴，索性一直跟在谭柚身边：“所以青冥这次会遇到什么？”
谭柚挑眉；“谜底由我揭开又有什么意思？这是青冥自己的事，也该由你自己解决。”
九色鹿叹气，忽然一巴掌拍在青冥的肩膀上：“没事儿，不管遇到什么，你不还是你吗？咱们看到的始终都是你。”
青冥勉强提了提嘴角，只是那表情比哭还难看。九色鹿没辙地摊手：“真是白瞎这张好脸。”
谭柚叹气，最后又说了一句：“青冥，你不是无处可去，不管你以后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来历，妖市永远都欢迎你。”
青冥到底还是担心：“真的？就算真的有什么变故，大人以后也不会赶我走？”
“当然不会，”谭柚失笑：“我早就说了，妖市包容宽厚，欢迎每一个无家可归的存在。不管你曾经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以后是什么身份。”
“只要你来到妖市，只要你不作奸犯恶，妖市不会驱逐在这里的任何生命。”
吃了这颗定心丸，青冥终于安定下来：“只要能一直在妖市，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不会害怕。”
孔雀搭着青冥的肩调侃：“还说你小子不怕，这次终于承认了？”
青冥有些不好意思：“大人……”
众大妖们一路走着，很快就到了佛宗的领地内。佛宗比起别的修仙宗门是有不同的，别的宗门领地里没有凡人，但是佛宗不是，佛宗就在凡俗界和修仙界的交际处。
因此佛宗分两个区域，外围供凡间善男信女来往上香。而修仙界的这一块则是佛宗的核心地界，佛修在此修炼。
可以说，不过是一界之隔，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谭柚等大妖自然是来的佛宗，也就是佛宗在修仙界的领域。只是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们，谭柚都不由感慨：“人间还是有很多好玩的东西的，有时间真该去看看。”
说来当年在营救出白泽以后，她们走遍了修仙界的每一个角落。但是唯独凡俗界，她没去过。
孔雀好热闹：“那还不好？等这次事情了了，咱们就去人间玩一遭？”
九色鹿：“好主意，是该出来玩玩了，天天在家待着，都闲的长草了。”
谭柚：“好啊，等事情了了，咱们在人间玩一趟再回去。”
老牛四处张望了下：“还别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这浴佛节还真热闹。”
“那是一定的，净月是佛子，他还在浴佛节这天选择飞升，自然会引来更多的人观礼。观看大修士度劫，自己也能有所感悟，这种好事大家当然不想错过。”
孔雀看得清楚：“都说佛宗低调内敛不张扬，我怎么觉得这位佛子，比我还会出风头？最起码我若是想飞升了，我绝对不会这么广而告之，万一……”
“你闭嘴吧，”老牛一把捂住孔雀的嘴，再冲着不远处的佛修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我这个朋友口没遮拦，还请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他小地方来的，没什么见识，我们这就带他走。”
对方的表情缓和下来，目送着谭柚等一行人逐渐远去。
孔雀想挣脱，可老牛是真心力大如牛，就像是提溜小鸡崽儿似的将孔雀提到了一边。终于被松开，孔雀激情开麦：“谁小地方来的？谁没见识？我博览群书……”
“博览群书你唱衰别人？还在别人的地盘上？”老牛淡定反驳，丝毫不将孔雀的跳脚放在心上：“咱们来是干吗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的主角可不是你。”
孔雀被噎住了，他悻悻地瞪了一眼老牛，然后看向谭柚：“金环……管管老牛！”
谭柚才不掺和：“人家算是涵养不错了，你这么当面唱衰，别人还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
孔雀：“我就是话赶话，我接下来闭嘴还不成吗？”
谭柚抚额：“我觉得你不一定管得住你那张嘴，我听说佛宗有门闭口禅，要不你从现在开始修炼这闭口禅，等咱们从佛宗离开后再开口？”
孔雀能怎么办？他只能点头。
老牛眼睛转了转：“我觉得只是言语约束没什么意思，要不这样，孔雀不是最在意他那身尾羽吗？他若是再张嘴，就拔一根尾羽，说一句拔一根。”
“看孔雀能够拔几根尾羽。”
孔雀反手一扇子抽到老牛的背上：“老牛，有你这样的吗？”
孔雀的确是尾羽最为华丽，拔了他的尾羽简直比杀了孔雀还让它难受。毕竟这位平时最爱的就是揽镜自照孤芳自赏，若是没了尾羽，只剩下光秃秃的屁股……
想想孔雀都不寒而栗，他恶狠狠地开口：“行，我接下来非必要不开口，行了吧？”
谭柚冲着老牛竖起拇指，要不还是老牛这一招厉害呢？真说起来，大妖们平时真心不是话痨，唯独孔雀，那是什么都能掰扯几句。
孔雀一闭嘴，谭柚就觉得周遭安静许多。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孔雀是不在明面上开口了，但是挡不住它传音啊。
反正只要没被别人听到，孔雀才没觉得自己不遵守承诺。
如果说修仙界的浴佛节是供佛门弟子以及善男信女们狂欢的，那么内宗的佛门就没有这么喧嚣，它依旧热闹，但是中间透着一股子庄重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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