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看她点头，资料甩在床尾，殷立霆心里蹭蹭冒火，一屁股坐下，看她的眼神都赤裸裸地写着“你是不是真傻”几个大字：
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真是没救了。
眼见他气呼呼地似要炸，转身，郁清落就柔柔地搂向了他的肩头：
“你生气了？我就是去帮个忙、客串下，不是我直播。”
“你知不知道你身体什么情况？忘了她都怎么对你的了？”
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又不是没工作还去帮别人？
虽然是她的亲妹妹，可想起之前郁可欢对她冷嘲热讽的态度，与刚刚要求人的低姿态截然不同，再想到那个裴俊驰，殷立霆私心里就有些不忿。
但毕竟也是有弟弟妹妹的人，所以，不满的情绪嘴边打转了几次，殷立霆其实都没出口，血缘亲情毕竟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这点，他懂。
“这么心软，早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殷立霆是生气却更心疼她。
浅浅笑了笑，郁清落何尝不明白这些，但她只是撒娇又轻哄地勾了勾他的脖颈：
“我是可以撒手不管，可若郁家真倒了，我还能真眼睁睁地看着我爸妈睡大街不成？我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我可以不愚孝，但也不能真不尽孝啊。”
“摊上了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母，我能有什么办法？”
“能拉还是拉一把吧，我现在要不努力，郁家要真到了那个份上，他们是能放过我还是能放过你？这些早晚我是躲不了的。”
“你是想掏钱还是想被人戳脊梁骨？”
潜意识里，郁清落并不希望郁家跟他有太多金钱上的牵扯，更不希望是因为自己而有牵扯，自己的烂摊子终归还是要自己收拾。
而且，现在其实是郁可欢在出大力，她只是胁从，能救家里过了这一关，她自然也是愿意的。
虽然或许她做再多其实也讨不了半分好。
最重要的是她也想帮郁可欢过了这一关，要不然，后面她们两姐妹都会更难。
猛不丁地，郁清落又想到了两人的第一夜，如果郁可欢跟裴俊驰在一起不是她蓄意、而是意外推进的话，那么那天的一切应该不是她的蓄意算计，那自己的撞破跟后来被拽进房是巧合吗？
或者有没有那一出，自己那晚都注定了在劫难逃？
为什么？
那到底是一次意外还是母亲的手笔？
郁清落想不明白。
此时，殷立霆却出声道：
“落落，如果你……”
如果她开口让他拉郁家一把，殷立霆觉得自己还是会考虑的，帮肯定是会帮，只是程度他没想好。
然而他一个卡顿的功夫，回过神来，以为他同意自己去直播带货了，郁清落一个吻就点到了他的额头：
“谢谢，你不生气了就好，那老公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我不想穿成这样在这儿被人当怪物看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老公？”
打着商量，看他脸色臭臭地，郁清落还不忘见缝插针地撒个娇，最后拗不过她，殷立霆什么也没再说。
……
转眼又是一周，这天，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跟方毅核对完资料，签着字，殷立霆就问起了家宴的事：
“对了，那个女人什么情况？监控有结果了吗？”
“我也正想跟你说呢。”
殷立霆递回文件，方毅就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那个女人叫游娇，是你二婶母家的一个远亲，家里条件不错，七年前跟一个富二代结了婚，两人也算门当户对，游家还有点高攀，大概一年前离的婚。”
“据我了解，两人曾经也热恋过、婚礼办地还很风光，不知道是那男的有问题还是两人感情出了问题，后来那富二代各种被爆小三，所以他们没怀孩子。”
“大概三年前，她被人爆出过骨瘦如柴的照片，据说是被那男人PUA了瘦的皮包骨还得过厌食症，只差没噶了。”
“一年前治好了就离婚了，不过，这一番折腾下来，她跟以前判若两人，不光是外表、身体毛病也不少，有点抑郁倾向。”
“这次宴会可能也是觉得自家宴会、让她出来散心的。”
“以她的年纪跟婚前婚后爱参加慈善、名媛演艺活动的习惯来看，若说跟司清小姐见过面、认识倒不是不可能，但我没查到两人交集的蛛丝马迹。”
顿了顿，示意他往下翻，方毅才继续道：
“霆哥，我觉得她精神不正常、有抑郁症是真的，她可能被有心人给利用了，那个人应该知道她的过往，刻意用某些信息误导了她。”
“你看监控截图，她神情前后突变明显，那水我也查过，是普通的热水，但视频到了最后，那水的颜色明显有异，我怀疑中途被人放了什么。”
“可惜地面、杯子都清理过了，所以里面是什么、具体是针对谁的不好说。”
“对了，还有那剪刀，是她习惯性的防身品，头很长、环口很小还可折叠，她带的不假，用来修剪过花枝也没错，但她家里没有百草枯，剪刀上却检查出了轻微的残留，应该也是被人做过手脚。”
“游家估计是知道她闯了祸，第一时间送她去精神病院治疗了。”
递回手机，殷立霆的眸子眯了眯：
“呵呵，这是怕我秋后算账？”
“霆哥，她还是小意思，借刀杀人这可有点狠啊。要那剪刀真扎进身体里，百草枯啊，一个不注意止不定人真悄没声息就没了，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整这么复杂？”
随便扎一针，不比什么都简单？
“还能为什么？若不是真跟当年的事儿有关系就是故意要往那件事上靠，方毅，我越来越觉得当年的意外或许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眸光一个碰撞，殷立霆砸下了手中转着的笔：
“查！我倒要看看背后到底是谁、在故弄什么玄虚。”
两人一直谈到天黑，最后直接让人给送了晚餐：
“对了，落落今天好像直播，那直播怎么看？正好你帮我弄弄。”
“什么直播？哪个平台？昵称叫什么？”
“啊？”
殷立霆一问三不知，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折腾了半天，等弄好进去，殷立霆就看到一条信息在疯狂刷屏：
“呼叫榜一大哥？什么意思？他们这是在叫谁？”
屏幕上不就两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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