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帐昏暗静谧,被无限放大的除了呼吸声和女子柔香,还有感官。
赵君珩侧躺在外侧,枕着一只手,于夜明珠的微光中盯着“睡着”的女子,眸光幽深难测。
因着舱房暖和,两人只盖了一张锦衾,缎面还以金丝银线绣着鸳鸯戏水。
旖旎又暧昧。
蓁蓁穿的也轻薄,还是天热时的细纱寝裙,隐隐地透出莹润的肌骨。
她的背很纤薄,嵌着一对极为漂亮的蝴蝶骨,看上去非常骨感。
但他知道,那触感其实软腴,触手可弹。
赵君珩咽下喉结,他才不是有隐疾!
事实上,他现下忍得发疼。
妍妩娇娇在侧,他却不能动。
睨眼两人之间不大不小的空隙,很显然,小妻子在与他赌气。
欲色缠绕的桃花眸溢出一丝无奈,他向她靠近了些。
倏然间,蓁蓁感觉有手探进了自己的衣襟里。她眉头蹙起,挣扎着将他手拉了出去,“是谁说要正儿八经睡觉的?”
赵君珩从背后抱住了她,蓁蓁挣了挣,没挣开,熟悉的气息吹拂着她的颈项。
“你没听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蓁蓁失笑,“听过,但很少见到。”
赵君珩手再次探进她寝衣,“少见多怪,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
“...”
蓁蓁被揉捏得不舒服,按住他手。
赵君珩不动了,却没有松开。菱唇移向她耳朵,热烘烘地吹着,缠绵悱恻。
“待平反事毕,我再来采你这朵娇花...
再毫不客气地,拆骨入腹...”
多儇佻的言词,可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不显轻浮。
蓁蓁耳朵发红,情不自禁地攥住他的袖子。
赵君珩深眸卷起近乎偏执的光晕,偏头吻住了她,动作轻柔,若即若离,细密缠人,勾得蓁蓁无法思考。
“蓁蓁好甜,我喜爱你。”
他的小妻子,蓁蓁。
世间所有美好,都不及她半分。
赵君珩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对一个女子这般着迷疼爱。
深入骨髓的喜欢,欲罢不能。
浓倦的睡意袭来时,蓁蓁听到湢浴响起了泠泠水声。她心里还存着很多疑问与困惑,无奈实在太困,眼睛一闭便陷入了沉睡。
次日,朝云出岫,瑰丽的曙光自云层投射下来。
蓁蓁晨起后,连发都懒得梳理,闷闷地坐在梳妆台前。
她将服侍的人都赶了出去,把自己关在寝房里,拿出藏在嵌螺钿牡丹宝盒里的“大举阳功”,聚精会神地慢慢翻着。
毕竟,赵君珩说过,这册子不完全是骗人的。
然,翻了三四遍,只觉上面的每一样都对不上他的情况。
照昨夜那势头,也不像是有隐疾的样子啊?
明明应该是很行的啊!
啊~~~
她真的是要欲求不满地疯了!
求知欲的“欲”!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雪芽叩响了栊门,“王妃,王爷请你去甲板上,奴婢进来为你梳妆。”
“不去!”蓁蓁没好气地回了句。
似乎对方料到了她的拒绝,雪芽又道:“王爷言要教王妃练剑。”
练剑?难道他要教她追魂剑?!
蓁蓁美目一转,决定先把满腹的“不满”放一放,“进来。”
待更衣毕,她走到甲板上,此时阳光正明媚,大河两岸崇山峻岭,白云生处点缀着几户人家。
“想不想学追魂剑?”赵君珩一袭玄色劲装,手执金乌软剑,卓立在甲板之上,似被镀了一层金光,潇洒又英俊。
蓁蓁差点儿以为他是从话本里走出来的,不禁看痴了。
“想。”
她才说了一个字,脸就红了,心道:夫君秀色可餐,她却要日日禁欲,简直暴殄天物。
赵君珩没察觉到她的小心思,绕到她身后,将金乌软剑放在她手里。
而后抓着她纤细的腕子,胸膛紧贴她的后背,带着她的手比划起追魂剑的招式。
被深沉的男性气息笼罩着,蓁蓁也想集中注意力,但真的很难。
她只觉全身都在发烫,脑子里更是不可控制地浮现出昨夜的温柔缠绵。
金乌软剑在她手中被带着上撩,下刺,旋出寒芒剑花。
很奇怪,在他手里杀人于眨眼之间的金乌软剑,此刻在她手里竟有点儿发飘。
“认真些。”赵君珩声音带笑。
“知道了。”蓁蓁逼着自己集中精神。
在他膝盖轻轻碰她腿弯时,她便心领神会地左转,右转,前行,后退。
她被他带得轻盈,两人之间似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与其说是练剑,倒更像是在共舞。
蓁蓁看不到赵君珩的神色,却又感觉到那股炽热的目光如有实质。
灼得她心尖发烫,时不时地走神。
阳光将他们纠缠的影子投在木甲板之上,蓁蓁牡丹粉的绣鞋一次又一次地踩碎了那双影子,似要将他们融合、融合、再融合。
倏地,赵君珩卸了手上力道,金乌软剑垂落,贴在她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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