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什么藩手下的将军？”
坐在奔驰C级公务车的后座上，秦月努力的思索着，想要将这复杂的历史脉络理清。
扒拉着手指。
她很认真的盘算着起来：“也就是说，瑶瑶姐他们家祖上是清朝的将领，在剿灭太平天国的战争里立了功。”
“所以才作为封疆大吏分封到了临海，成了临海豪门.......”
张杨轻轻应了一声：“跟你说的差不多，跟那38个当年的督抚大员相比，赵家的先祖官不算大。”
“勉强算是挤进了分蛋糕的行列。”
秦月好像明白了，又有点糊涂了：“可是她表姑父怎么又去了米国南加州，她表姑父一家又是什么时候迁走的？”
张杨淡淡的说道：“清末。”
秦月愣住了。
嘴巴微微张开。
清大毕业的女孩似乎明白了什么，从已经没落的临海赵家，她终于弄清了当年那些人的如意算盘。
“原来这就叫两头下注呀。”
“敢情这些人从清末就开始押注了呀！”
“押大押小，买定离手嘛！”
张杨开着车，看着前方的路，轻声说道：“是两头下注，也是分散风险。”
“当时那种情况，恰逢乱世，朝不保夕，为了保住家族血脉传承延续，把家族中的一支迁到海外的大有人在。”
“不然你以为海外的那些唐人街，又是谁建立的呢？”
“当然了。”
张杨淡淡的说道：“这些为了躲避战乱，或者各种原因去到海外的家族里，也有一些很开明的，也不都是坏人。”
秦月点点头。
理解了。
可是她很快又撅着嘴，嘟囔了起来：“真就盘根错节呗。”
安静了片刻。
秦月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田总她们家呢，祖上是做什么的？”
张杨淡淡的说道：“大人物。”
顿了顿。
张杨又补了一句：“比赵家大的多。”
秦月思索了片刻，好像明白了什么，便又嘟着嘴发起了呆。
良久。
她才气愤的说道：“真是精明呀，好处都让他们占尽了。”
张杨一言不发。
这时秦月眼睛转了转，看了看张杨，想到了怀孕的赵乐瑶。
一瞬间便恍然大悟了。
“好嘛！”
“原来这就叫分散风险呀！”
秦月有忍不住嘟囔了起来：“我可真是太单纯了，我以为的豪门是一夫一妻，父慈子孝，都是书香门第。”
“搞了半天都是按剧本演的呀！”
“真实的有钱人是除了正房，还有小妾，有外室，指不定在哪里留了种，继承了香火呢！”
“果然血脉是最靠谱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真就是狡兔三窟，走到哪里都有照应的呀！”
张杨不置可否。
秦月也渐渐安静了下来，看着窗外的景象开始发呆。
车里变得安静了下来。
只有进口发动机微弱的马达声还在鸣响。
又过了一会儿。
有些无聊的秦月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取出了一本《红楼梦》，开始翻看了起来。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秦月轻声呢喃着，忽然轻声说道：“老板，我明白了，贾荣史薛，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看着《红楼梦》。
想起了如今的赵家，田家......
想起了曹雪芹，曹家掌管的江南织造。
秦月忽然大彻大悟了！
她终于读懂了这部书。
张杨又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这就叫大而不能倒，动贾王史薛这四家可是需要魄力的。”
目光变得幽幽。
此时此刻。
张杨倒是挺佩服抄了曹家和江南织造的雍正皇帝。
别的不说。
魄力是有的。
沉寂中。
张杨忽然幽幽问道：“你知道曹雪芹后来怎么样了吗？”
秦月愣住了，很快说道：“不知道。”
张杨悠闲的把着方向盘，轻声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雍正六年，曹家的江南织造被抄了之后。”
“其实雍正皇帝也真没把他们家赶尽杀绝，还是给曹家留了一些金银财宝的，足够他们一家衣食无忧。”
“可是由简入奢易，由简入奢难，习惯了山珍海味，又怎么吃得下青菜豆腐？”
“曹家那点钱很快就败光了。”
“可即便是这样，可还是有很多亲朋好友照顾他，日子是苦了点，可也不至于真的穷困潦倒。”
“不然他哪里有钱买笔墨纸砚写书呢？”
秦月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有道理！”
接着。
张杨忽然又轻声问道：“那你知道红楼梦中的刘姥姥是哪里人吗？”
秦月又懵了，本能的问道：“哪里人？”
张杨笃定的说道：“刘姥姥出自香山，一个叫做地藏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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