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是……”因为还不想死，炼如裳说最后一个字时，默默指了自己的脸。那俊美蛇妖眼里总算又有了些慈悲意，点了点头，他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了。”
“可是我……”
“黄毛。”他打断她说，非常霸道，然后姿态更加霸道地叉腿坐回了他的虎皮上，也就……
腿大开的样子，实在是有碍观瞻。
炼如裳此时修为才三百，其中五十年还是这蛇妖给她的，就暂且认了黄毛这个名字，卑微请示他道：“蛇妖……”
“老爷。”他打断她说，皱了下眉头发现她视线正对着自己的……嗯……
“你怎么这样无理？”
“……”
炼如裳觉得你这样对我才是无理，我炼如裳乃九级神君，莫说一个妖怪，下级神君要来见我也需沐浴更衣才行。
“老爷，您没有别的衣服吗？”好汉不吃眼前亏，炼如裳眼下修为太少不是跟蛇妖硬刚的时候。再说……
她又动用了一下自己过去的知识储备，记起妖怪能做到如此轻易输送修为给另一个妖怪，好像最少也要千年以上修为才行。若是蛇鼋这样的冷血动物成妖，修为还需更多一些，该两千年才好。
想到此，她眼珠一转，故意谄媚对那自称“老爷”的蛇妖行礼问道：“老爷，我还有一事斗胆请问。”
“嗯，你说。”老爷点头的同时指了下大山洞里侧一个小山洞入口，道：“那边洞里有许多东西，可能有衣服吧，天冷我想睡觉就一直没去清理，你来了，以后这些杂事就你给我做吧。端茶倒水，夜里帮我倒夜壶什么的。”
……
还帮你倒夜壶！我炼如裳可是九级神君啊！
忍耐，忍耐，忍耐！炼如裳对自己说了三遍忍耐，强挤出一个笑容，回他说：“哎，我这就去看看，只是……老爷，斗胆一句，您修为几何啊？”
要知道按照神班的规矩，妖怪和人都是生灵，身为神君这两物你都是要守护的。唯独两种妖怪，可无缘由乱杀之，一种就是为虎作伥帮邪神打工干黑活的那种，还有一种便是修为五千年以上的大妖怪。
管你是猫是狗是大象，只要你修为到了五千年以上，便会被自动认定为重大威胁，天下神君人人得而诛之。所以，倘若这家伙修为已经五千岁以上，那我要干掉他实在太好办了，回头找个机会得了他身上的头发指甲，找个城隍庙送去便行。
大妖浑身都是宝，哪个神仙不想要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时候我就可以——
重获自由！
“我的修为？”老爷朝她看来，一双大眼睛亮亮的，显出和他身体样貌的极端俊美不相符的懵懂清纯来，盯着炼如裳道：“在五千岁以上啊。”
哎呀呀！！！
万岁，太好了！！！
他话还没说完，摆手指了下这个山洞道：“不然我干嘛躲在这里，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我出去会死的。天下神君得而诛之，外面的世界好可怕的。哎呀，你就不要提我的伤心事了，速速去那边洞里看看有没有衣服，大冬天我还怪冷的，你总不能让我直接穿虎皮吧。”
哎？
他的话提醒了炼如裳，她一眼看向他身下的虎皮便说：“你怎么就不能穿虎皮了？”
答案好简单，老爷甚至翻了个白眼，才道：“不好看。像野人。”
所以你这样不穿衣服就好了是吧？
炼如裳也懒得跟他多话，都五千岁以上修为了，张口闭口还“外面的世界好可怕”，太没大妖的气质了。前头，她为神君之时，也参与过多次捕猎大妖的活动，哪一次见到的大妖是他这个样子。
那些大妖啊个个不都是“天大地大，我最大，老子要干翻这个世界”的样子？五千岁，毕竟是五千年啊！
莫说是妖，神君几个能干满五千岁的？所以这些大妖，虽然不合法，但狂一点也是应该。
如此想来，炼如裳真心有些瞧不起这个“老爷”，只是眼下自己实在是太弱了，还是先顺着他来。不管是什么原因让她重生归来成了眼下这个样子，但事已至此，她修为这样差，身边有个五千岁的大妖，在不被神君发现的情况下还是挺好的。起码不会被那些循着味到处找饭吃的狼精狗精骚扰。
“好好好，我这就去看。”炼如裳应了他一句，去了他说的那个小山洞里头。
进了小山洞，炼如裳感觉里面确实有很多东西，她又跑出来，取了一个火把再进去这么一照，忽然间一切都明了了。
这个山洞她来过啊！！
五年还是六年前，京城武库大火，那守库的将军张化怕这场大火是皇后甄北风清除异己的阴谋，就那样眼睁睁看着火烧。
这样浪费东西，炼如裳实在看不下去，就……
趁火打劫了一番，哈哈哈哈。反正她不去打劫，武库里的东西也保不住，便叫了几个小土地和小妖帮忙，在里头大肆搜刮了一番，将里头有用的“神品”都捡了出来，而后她再略施小计，令那几个帮忙的小土地小妖内讧，双方一番争斗，双双离场都去投胎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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