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律同白寒相互搀扶着一道回了他们的小院儿。
顾不上吃饭洗澡，两个人各自回屋儿倒头就睡。
白寒一扑到床上，只觉得腿和手从没这么舒展过，还没来得及多想，便闷头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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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傍晚，天色昏昏沉沉的。
这一睡，居然就这么直挺挺地睡了一天一夜。
白寒眯着眼坐起来，脑海里还有些混沌，马上又闻到了身上的酸臭味儿。
“妻主，我给你烧好了热水，做好了饭菜，你看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阿九？你怎么来了？”
白寒又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莫非我在做梦？”
“我在家里总是不放心，你走之后夜夜都做噩梦。
钟竹和闻堇都说郎君也能出去走走，我也想出来看看外头的风景，干脆便按照你写信的地址寻来了，穆师姐家的夫郎生了，我顺道帮她带个消息报个喜。”
“真是辛苦你了，承意承欢呢？”
“放家里了，钟竹帮着一起带几天。我听说这连着九天，可真是熬死人了，你瞧你都瘦了。”
“我倒是还好，你何时来的？”
“快先别问那么多了，你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阿九走上前想亲一亲白寒，白寒却吓得连连后退。“可别过来，我身上臭的厉害。”
白寒实在是受不了身上这泔水味儿，虽然肚子饿的厉害，还是忍了忍，狠狠地皱起眉头“先洗澡。”
匆匆洗了个澡，白寒只觉得要饿到虚脱。
出门正好迎面碰到也收拾好出来的穆律，阿九匆匆地将灶房的饭菜摆了出来。
饭菜做的很妥贴，有油水又不油腻，很适合他们如今饥饿又脆弱的肠胃。
虾头煎油打底的海鲜粥里是一只只肥硕的大虾，白米煮的软烂鲜香，白寒连着喝了三大碗，又吃了不少鸡鸭鱼肉。
穆律也急得狼吞虎咽，几乎要和白寒呛起来。
“九弟做饭真是太好吃了。”
穆律满足地摸了摸肚子。
“穆家姐姐的夫郎生了，是个小郎君。”
穆律一脸喜色，“阿胜生了？怎的这么快？算日子不该在这几天啊？”
“具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如今父子平安，我便也来报个喜，穆姐姐早日考了功名回家便能见到小郎君了。”
穆律高兴的嘴巴咧到了耳朵根儿，忙不迭地站起来给阿九作了好几下揖，整个人傻乎乎的模样看着让人发笑。
“我也恭喜师姐了。回头定要备上一份厚礼，给师姐送过去。”
穆律仍旧在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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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笑了笑，起身收拾餐具，进灶房忙活去了，不打扰白寒和穆律讨论考题。
穆律神采飞扬，“我这次感觉还算稳妥，虽然不敢说大话，但感觉上榜的胜算还算大。”
两人聊了聊策论的破题，诗文的新意还有算数题的答案，都心满意足。
讨论的差不多了，一块拿出笔墨来默写自己的乡试答卷，好回去拿给夫子瞧瞧。
两个人的记忆力都不错，又是经常读书背书、思考总结的，考完默写倒不是什么难事。
阿九搬了个椅子过来一边扇风一边儿瞧着他们两个人笔走龙蛇，只觉得读书人真是厉害，以后承意也能这么厉害就好了。
这般想着，瞧见白寒脑门上滚滚的汗珠子，又去切了盘果子过来。
考生的劫难结束了，贡院内改卷子的考官还在继续受难受苦。
考官带进去的被褥凉席都臭了。
天气又热，他们少不得心情烦躁，这便导致考官们评卷时，越后面看到的答卷，要是字迹凌乱不好看，文章又没有亮点，便会更加生气。
毕竟考官们顶着闷热的气候、冒油的头发、被汗水和污垢糊住的眼睫在这里评卷，心情很难称得上舒畅。
他们心情不好，遭殃的便是考生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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