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沈玉衡睡得好好的，却突然察觉到一股力量盖在了他的身上。
他心脏内的因果之力蠢蠢欲动，想要摧毁盖在他身上的力量。
沈玉衡任由这股力量在他身上刻下空间锚点。
一阵眩晕后，沈玉衡睁开眼，就忍不住咋舌。
此时的他正穿着一身破旧的中山装，手里拿着个皮革开裂的公文包，在炎炎烈日下站在一个大门前。
“去去去，都说了这里不招你这种老师。”趿拉着拖鞋，门卫制服外套搭在肩膀上，手里拿着个陶瓷茶杯的人走了出来。
他吐了一口嘴里的茶叶渣子，对着沈玉衡翻了一个白眼：“都说了，我们金华大学可是本市第一所大学，你这种师德败坏的人，不配来。”
沈玉衡歪歪头，他看了眼自己右手指腹的开裂，轻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师德败坏？”
“这只要多读书，多看报就能知道。”门卫直接走了出来，对着沈玉衡的肩膀用力一推，呵斥道：“别跟我浪费时间，要不是现在没有流氓罪，凭你对女学生做的那些事，就够你吃几十回花生米。”
沈玉衡顺势向后踉跄两步，余光里扫过路人，却发现他们都在对自己指手画脚。
“好吧。”沈玉衡拍了一下开裂的公文包，笑了下：“我下次再来。”
不等门卫继续骂骂咧咧，沈玉衡转身就走。
在沈玉衡的视线中，周围的景象就像是黑白电影，带着雾气般的灰败。
沈玉衡走到小巷子里，从公文包里掏出几个零碎物件。
一张剪裁后的报纸，一个笔记本，一支破旧的钢笔。
【严厉抨击无良教师李志德，师德败坏，侮辱女学生，严重违背学校的教学方针与社会底线……】
义愤填膺的字眼，哪怕在带着褶皱的报纸上都能感受到里面的愤怒。
沈玉衡又翻开笔记本，上面记录着这具身份的教学日记，中间有一个人名出现了数次。
【赵婷婷的课文背诵很差，却在数学上拥有天赋，我也要多学习，为学生开路。】
【今天的数学题很难，但是赵婷婷的解题思路很新颖，非常不错。】
沈玉衡歪歪头，又抽出了钢笔，他眯着眼睛凑近了钢笔的笔尖处，用笔记本的纸张擦干净墨迹。
随着他手指的转动，这钢笔的笔尖上，竟然有暗纹。
他认真看了一会，然后微笑表示自己看不懂。
【直播间已开启——】
沈玉衡一愣，这里所处鬼怪的特殊空间，弹幕一般是来不来的。
【宝贝，给你开的小外挂。】神明的声音在沈玉衡的耳边响起，对方似乎隐身藏在他的身边。
他语调带着遗憾地开口：【这个世界的陆东序身体太弱了，承受不住我的降临。】
沈玉衡轻哼一声，垂着眸子没有搭理对方。
神明却刻意地用优雅的腔调，像是咏唱一般开口：【我亲爱的小猫，就连生气都如此可爱。】
【等你走到我的面前，我会用真身满足你。】神明温柔，带着逗弄的意味：【我保证，会让你吃饱的。】
沈玉衡笑了一下：“所以你是希腊神话的神明吗？”
【很可惜，宝贝。】神明卷起一阵风，轻拂过沈玉衡的脸颊，【我不属于你所了解的神明体系中。】
沈玉衡眉尾微挑，露出恶作剧成功的眼神：“我是指你很黄。”
神明微愣，随后带着温柔的笑声逐渐消散。
【猫！我的……呜呜呜！猫你怎么变得这么丑了。】
沈玉衡知道自己现在披着别人的壳子，只是举起钢笔，自言自语般：“烦死了，给我关进来，还让我变成丑八怪。”
“不知道在精神病院长大的我，没念过书吗？”
直播间的镜头让神明手动聚焦在了钢笔的笔尖处，上面的暗纹暴露在他们面前。
直播间的鬼灵能力各异，沈玉衡眼睛在弹幕上扫着，最后得到了答案。
笔尖上的纹路，是拉丁文中的“爱人”。
沈玉衡收好东西，在按步骤解密和暴力闯关中，决定直接暴力闯关。
毕竟这个人要是过得如意，就不会拉他进来了。
他可不想受委屈。
沈玉衡大步流星地走回了金华大学的校门口，在门卫即将骂出声前，一拳头砸晕了对方。
周围的路人发出惊呼声，这个年代还算热心肠的路人冲了上来：“等等！你怎么能打人呢？”
随后这位好人的路人被沈玉衡一脚踹飞。
沈玉衡直接冲到了学校内，普通的仿佛东拼西凑的大学暴露在他的眼前，他跑向最破烂的一栋楼。
校长室果然在这里。
沈玉衡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一拳解决了对方。
随后靠坐在桌边，拿出一个聘用书，自己给自己招聘进了这所大学。
【我卖了房子和钢笔，求到了校长面前，他终于允许我成为一名老师。】一道沙哑的声音从空中响起，周围的景象再次扭曲。
沈玉衡眨眨眼，就看见自己站在一个讲台上。
下面的学生没有眼睛，空荡荡的脸上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微笑嘴唇。
“老师，听说你对女学生嘿嘿嘿……”
“老师，你要讲的是生理卫生课吗？”
随着他们的嘲笑越来越多，底下学生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巨大。
黑色的笑容在沈玉衡的眼前晃动着，周围的声音变得尖锐急促。
沈玉衡眉头微微皱起，他歪歪头挖了一下耳朵，轻飘飘地说道：“再吵，我就要犯病了。”
“精神病的病。”
底下的“人”一顿，随后发出更加癫狂的笑声：“哈哈哈，老师说他有精神病，该不会是那种脏病吧，我听……”
这个人还没有说完，整个“人”的脑袋就被人捏得炸开。
沈玉衡收回搭在对方烂掉的脑壳上的手，微笑道：“同学们，保持课堂纪律和尊师重道，你们不懂吗？”
“谁是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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