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折玉消去了白熠回复来的信息。
联想到白熠先前告诉他的团长对于楚珂的态度，他的猜测更加阴暗。
楚珂虽然只是一个小中层，但却被团长立靶子似的，指给了他那个干儿子。
到底是包办婚姻，还是......杀鸡儆猴？
......
那个姓齐的男人一路话很少。
白熠仔细观察过楚珂和他的相处方式，终于确认，楚珂也在提防着她这个副队长。
“楚队，”男人看了眼中控屏幕上偏离的路线，突然开口，“我们应该在这个路口下去，前往艄城。”
楚珂看都没看导航，一脚油门轰离了这处引导下高速的路口。
“艄城安防有问题，”后视镜里女人的眉眼虽然凌厉，但目光没什么变化，一切如常，“祝队刚发来的消息。”
副驾驶上的男人沉默下来。
“专心把这单客户送到才是我们的职责，”楚珂意有所指，“工作时还是别分心的好。”
齐副队应了一声，“楚队自己有主意就好。”
楚珂的声音清晰了一些，“今晚可能要辛苦两位在车上将就将就了......等祝队从艄城出来会合之后我们再继续出发。”
秦折玉看着楚珂带着两辆车在暮色之中驶离高速，三辆车穿梭在夕阳之中，逐渐从主路偏离到树林之中的小路里，才缓缓停下。
白熠有些紧张。
他怕楚珂也不是什么好人，想玩黑吃黑把他和老板一块搞死在这处荒无人烟的树林之中。
秦折玉反倒一点儿都不慌。
夕阳褪去，暮色很快就被漆黑的夜色吞噬殆尽。
“楚队，”队员走过来跟楚珂打了声招呼，“扎帐篷还是驻车？”
楚珂扫视一圈四周的环境，“帐篷。”
秦折玉理所当然跟在了楚珂身后。
白熠没办法，只能跟着秦折玉活动。
齐副队看了一眼神情自若帮忙扎帐篷收拾东西的楚珂，沉声开口，“楚队，这里几乎收不到信号。”
所以，你是故意选在这里驻扎？
队员不会置喙队长的选择，只会无条件服从，但他这个副队长就可以适当提出质疑。
听起来似乎只是普通的疑惑。
楚珂放下手里的长钉，起身看向男人，笑得不露破绽，“如今雇佣兵之间势力交错，我们当然要尽量避开人群聚集的城镇。”
“毕竟，以我们的武装力量，对付野兽可比对付同样持械的同类要轻松的多。”
齐副队看着眼前微微摇曳的篝火，神情晦暗不明，“祝队那边怎么样了？”
楚珂神情自若，“哦，她被一些不长眼的小喽啰一时绊住了手脚，最慢......明天早上就能赶过来和我们会合了。”
齐副队心下一沉。
计划落空了。
“楚队对祝队的事情，这么有把握？”齐副队率先放软了态度，开玩笑似的问她。
楚珂和他擦肩而过，“总不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吧？”
“齐副队！”队员招呼他一起坐下吃饭，“跟队长聊什么呢，快吃饭。”
楚珂一把拉住了要坐下的白熠。
“你跟你老板去车附近吃。”她态度强硬。
白熠下意识看向秦折玉。
秦折玉已经放下手里的餐盒起身跟在楚珂身后。
白熠“......”
他老板还能有这么听话的一面啊。
楚珂看着这对上司下属安安静静吃完餐盒里的饭食，才开口，“今天晚上你们就住在车里。”
秦折玉点点头，示意自己会听从安排。
白熠更没意见。
拉开车门，秦折玉见后排宽敞的座椅已经被放倒铺了一层折叠软垫。
他莫名想到里人格刻在自己大脑里的记忆碎片。
楚珂跳下车的时候随手丢给后排男人一捆东西。
秦折玉下意识接了过来。
白熠“......”
不是，你有绒毯，能不能也给我一张啊。
秦折玉捏了捏绒毯柔软的布料，想叫住楚珂，但她率先开口。
“你们两个会不会用枪？”
白熠看了眼秦折玉，“我会。”
楚珂只说了一句晚上警惕点儿，就直接下车摔上车门。
绒毯上的锁扣一打开，秦折玉抖开毯子，从中滚落出一把枪。
白熠和秦折玉对视一眼，才去拿枪。
“弹夹是满的，”白熠联系楚珂和副队长怪异的状态，“他们恐怕要内乱。”
给他们枪......恐怕也是要他们自保的意思。
“楚队，”值夜的队员见楚珂一直坐在车附近的篝火前，“你不去休息啊？”
楚珂笑了笑，“不困，你们值夜到几点？熬不住就先去休息会儿，我顶着。”
队员看了眼齐副队的帐篷，又看向精神抖擞的楚珂。
“楚队自己一个人......能行吗？”其中一个有些犹豫，“您去休息吧，我们再守三个小时就换下一班了。”
......
秦折玉翻来覆去许久，才裹着毯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他似乎听到车外树林之中传来的风声之中闪过其他的动静。
原本以为是睡梦之中的错觉，但清醒过来，他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一翻身，见白熠已经披着外套阖上眼睛，他看了眼放在中间的手枪，还是掀开绒毯起身。
“白熠？”他皱眉叫一旁沉睡的男人。
不对劲。
白熠的警惕性一直很高，今天怎么会睡的这么沉？
看向车窗外，篝火已经只剩零星火光。
秦折玉悄悄拉开车门下车。
借着零星的火光，他才发现，不止是白熠，剩下守夜的两个队员，也靠在一起坐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秦折玉立刻想到了今晚上的晚饭。
他自己的躯体在接受天外来物的实验之中改造过，不会中毒，但其他人......
找遍整个营地，他才发现队员如数都在，但楚珂和齐副队两个领头人，消失不见。
秦折玉下意识想到白熠说的内乱。
这里虽然没有信号，但微型探测仪还可以使用。
秦折玉屏幕上闪烁在前方树林之中的信号标，没再犹豫，直接迈进黑暗之中。
“这就不装了？”楚珂看着身前已经给手枪上膛的副队长。
“原本是打算在艄城动手，”副队长叹了口气，“没想到竟然让你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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