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羽的脚步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左右望去，并未见到刚才那个小厮。而姜卿文此时已经看到他。
白柯羽的两条腿不由自主地走向姜卿文。待走到近前，白柯羽施礼道：“姜小姐。”
姜卿文福身回礼。
一个念头在白柯羽脑中闪过，这个念头让他的心跳得飞快。但他怕是自作多情，思索后还是决定保守道：“并非有意打扰姜小姐。只是不知姜小姐刚才可曾见过一个小厮打扮的半大孩子经过？”
姜卿文轻声道：“那是我家的小厮。是我请白公子过来一叙的。”
白柯羽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心怦怦直跳。他开口道：“姜小姐可有何事？”
姜卿文抿了抿唇，半晌后低声道：“卿文只有一问。”
“何问？”
“不知白公子上次所说的话可还作数？”
白柯羽听闻此话，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抑制住疯狂跳动的心脏，艰难开口道：“自然作数。”
姜卿文道：“我知道此时再问白公子这个问题，难免有趋炎附势之嫌。现在应该称呼白公子为世子了。”
白柯羽忙道：“我知姜小姐不是这种人，姜家亦不必如此。姜小姐想如何称呼都好。”
姜卿文轻笑道：“彼时我面容有瑕，所以不敢回应白公子。”姜卿文伸手将帷帽掀开，露出一张精致柔美的小脸。脸上肌肤细嫩，莹白如玉，再无任何红点。姜卿文一双美目含羞带怯地望向白柯羽，眼波流转，美不胜收。
姜卿文道：“白公子怎知我不是趋炎附势这种人呢？”
白柯羽呆呆地看着姜卿文。她的美貌一如初见时那般惊艳，甚至更胜从前。三年的岁月让她更添了一丝从容淡雅。
白柯羽讷讷道：“三年前初见小姐时，见到小姐不顾自身危险，救下一名孩童。从那时我就知道，小姐心灵之美更胜其他。”
姜卿文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当时白公子也帮我一同救了那名孩童，莫非白公子也在自夸？”
白柯羽见姜卿文笑容中带着一些俏皮，一双美目又总是望着自己，他感觉到全身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脸上。只是常年练兵早已将他的肌肤晒成了小麦色，旁人很难看出他脸红。
白柯羽有些拘谨地笑了笑：“原来姜小姐一直都记得我。”
姜卿文轻柔笑道：“几个月前，白公子在长街上助我之时，还是我先认出白公子的呢！”
白柯羽挠了挠头，笑道：“姜小姐说的是。”
姜卿文道：“刚才请你过来的那名小厮，就是三年前我们救下的那个孩子。”
白柯羽讶道：“当真？怪不得我瞧着有些眼熟。小姐果真心善。”白柯羽望向姜卿文的目光更添了一丝炙热。姜卿文不仅救下了那孩子的性命，还给了那孩子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姜卿文道：“他虽是暂时跟着我，但他心里却很是崇拜武功高强的白将军。等他再长大一点，我也许会依着他的愿望，送他去北境从军，届时还望白将军能照看他一些。”姜卿文说完笑着福了福身。
白柯羽连忙道：“姜小姐不必客气。”
两人不期然间四目相对，又都迅速移开了眼，空气中涌动着暧昧的气息。
白柯羽清了一下嗓子道：“姜小姐适才曾问过，我在灵慧寺说的那话是否还作数。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姜小姐愿意给白某这个机会？”
姜卿文美目低垂，轻轻点了一下头。
白柯羽嘴边的笑意荡开：“听闻西郊的竹林长得正好，桃花也盛。不知姜小姐可有时间与我同游？当然，我会叫上妹妹一同前往。”
姜卿文有些犹豫，没有立即开口。
姜卿文身旁的丫鬟开口道：“西郊那边有一大片果林，我家小姐对一些水果过敏。一碰到，皮肤上就会起红点。这三年来，小姐为了躲避相亲，主动接触那些水果，让脸过敏。最近的一次，脸上的红点维持了几个月，这才刚刚好。大夫说，小姐可不能轻易再碰那些水果了。所以西郊可不是一个好的约会地点。”
姜卿文的丫鬟心直口快，口齿伶俐。姜卿文竟没能阻止住，让她的丫鬟将这些隐秘事一股脑说了出来，一时不由得脸色涨红。
白柯羽讶道：“竟有此事？小姐......这样做了三年吗......”
姜卿文的丫鬟直接道：“还不是因为白公子你.......”
姜卿文没想到这丫鬟还能说得更直白，只恨刚才没堵住这丫鬟的嘴。她不敢抬头看白柯羽，怕他觉得自己孟浪，竟因一个男子做出如此之事。
白柯羽心中震惊不已。他上前一步，对姜卿文柔声道：“卿文，得你如此相待，我已无憾。此生无论你是何模样，我都只愿与你一生相伴。”
姜卿文鼓起勇气望向白柯羽，眸光潋滟，眼波流转。她低声答道：“卿文此心，与君同。”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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