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帝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示意他们起来。
徐晚婉看向躺在床上的建文帝，的确被震惊了，陛下竟然已经病成这样了……
骨瘦如柴，面无血色，脸色铁青，裸露的皮肤上还有黑斑。
徐晚婉一时感觉有些心酸，垂下眼眸，以免自己失态。
即使建文帝如今已经如此，但是仍然气势十足。
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徐晚婉。
这是他为数不多看她，的确有所不同，律儿像忽小鸡一样将她紧紧护住，大致来说，这是他第二次正式见徐晚婉。
律儿喜欢即可。
建文帝最后满意地点点头，努力说出几句话：“不错，律儿，希望你们不会走朕与你母后的老路。”
一瞬间，气氛有些凝固。
徐晚婉悄悄拉了拉李恪律的手。
李恪律知道婉儿害怕他难受。
但事实上，他并没有过多感受。
李恪律回以一笑，又转向病入膏肓的建文帝：“儿臣铭记于心。”
徐晚婉与李恪律并列一块，倒是金童玉女。
建文帝心中还是有所牵挂：“你母后如何？”
李恪律垂下眼眸：“儿臣并未将消息传出去分毫，母后已在景仁宫禁足。”
建文帝麻木地看着床惟：“你母后气性大，你多多体谅她。”
李恪律抿抿嘴，最后还是点头。
徐晚婉看着两个相爱的人最终相杀，心中也有些难过，眼眶红了，但还是尽力掩饰。
建文帝又继续说道：“朕已经将圣旨写好，待到朕死去，你就拿出这个即可，名正言顺。”
说着，邓恢抹着眼泪，将圣旨呈上：“殿下，陛下用心良苦，请您接着吧。”
李恪律静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接过：“儿臣接旨。”
建文帝又看向有些眼红的徐晚婉：“太子妃，好好活着，就是在为律儿着想了。”
毕竟阴阳两隔太过于难受。
但是建文帝明显就是在指李恪律为自己出帝都的事情。
徐晚婉点头：“儿媳遵令。”
这句话倒是把建文帝逗乐了，只是还没笑两声，骨头的疼痛就已经传来。
他不得已停止：“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朕乏了，你们退下吧。”
李恪律眸子淡淡，未再多言，最终还是携徐晚婉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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