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走后，玉奴起身对承琪说：“我还是想去趟密县，有件事想去弄个明白。”
承琪道：“我和你一起去。”
玉奴摇头伸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你不要去，好好歇着。”
承琪道：“那可不成，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你身上的紫斑还没褪呢，别去了，”
“我不想离开你。”承琪踱步上前搂住他的肩：“我一个人在这里多无趣啊。”
“你审审小莲吧，不觉得她有话没说吗？”
“不觉得。”承琪扳着他的身子：“我不舍得你一个人为我去奔波，我和你一起去。”
玉奴急忙道：“那我不去了。”
承琪命人将小莲带来，她抱着阿北，包大楚关在大理寺的牢里，所以只能将阿北一起带到堂上。
“包小莲。”承琪语气柔和：“你给本官说说，是什么时候从密县来到京城的，当初又为何离开密县？”
小莲望着穿官服坐在高案边的承琪，两旁又是拿着棍棒的衙役，她紧紧抱着阿北，身子瑟瑟发抖。
“你不用怕，告诉我这些事就可以了。”
据小莲讲，在她十四岁的时候父亲带她离开了密县来到京城。因为母亲一直没有回家，父亲说不想留在这个伤心地。
“密县的房子是祖宅，这里的房子每个月房租还不少，明显是在密县生活好啊。”
承琪微笑道，玉奴坐在旁边一直仔细地观察着小莲，她听了承琪的话愣了下才道：“京城比密县大多了。”
“你都去过哪里？”
小莲轻声道：“没去过什么地方，每次都只在家附近，我不敢走远。”
“为什么不去玩玩？”
小莲摇着头：“我不是去玩的，我是偷着出去的。”
“是你爹打你，骂你，你才逃出去的，是吧？”玉奴在旁插嘴道。
小莲转头望向他，抱着阿北的手拥得更紧，阿北哭了起来：“娘，疼。”
承琪拿起惊堂木重重地一拍，阿北哭声更响，小莲也哭了：“是小莲不乖爹才打。”
“你哪里不乖了？他怎么打你的？你每次离开之后又躲在哪里？你爹又在哪里把你找到？”承琪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用低沉而缓慢的声音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阿北，为何喊你为娘？”
分列在两旁的衙役齐齐地举起了手中的棍棒击打在地上，发出“啪啪啪”响亮的声音，将小莲吓得眼泪一个劲地往外冲。
“小莲捏的面团不够好，小莲给阿北喂食的时候弄脏了衣服，小莲没收拾干净案台上的面粉……”
“就因为这些？他打你？”承琪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怎么舍得？
让人把包大楚从牢里提出来，他一见小莲就破口大骂：“你来这里干什么？不知道要在家做事吗？”
承琪喝道：“住嘴。公堂之上容得了你大叫吗？”
立即有衙役将包大楚按倒在地，承琪道：“打。”
板子落下，包大楚大叫起来，小莲看着父亲挨打，表情反而平静下来。
承琪等包大楚嚎了半天之后才让衙役收了棒子，问他：“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娘子是什么时候离家的？”
“小的已经说过，是五年前。”
“她刚刚离家，你便离开密县，舍了老宅舍了营生到人生地不熟的京城来干什么？”
“小人不想再看到有关她的一切。”
“那是因为你已经杀了她才会不想看吧？”承琪高声道：“从实招来，阿北是谁所生？”
听到承琪这么一问，小莲紧紧地抱住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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