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90年代越来越近了，胡涵准备趁着毛熊解体再搞点儿骚操作，当一回国际倒爷，顺便拐带点儿实惠东西回来。比如，油气田，黑土地，大森林，民航客机什么的。
但现在他手里的产业和那边的需求有点儿不对路，游戏机和电脑并不是那边刚需的东西。所以，他还是需要提前先布局。
还是分几步走，第一是要寻找稳定高质的国内轻工产品货源。第二是要在北方建立货物中转站。第三则是要把握先机，先把毛熊那边的关系和商路趟出来。这样总比到了91年临时抱佛脚要好得多。
1988年，虽然毛熊那边已经有了种种不稳定的迹象，但现在你要是敢说红色巨人会在3年后轰然猝死，那肯定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的。
这个时代的毛子还在勋宗“巅峰时代”的光荣余晖之中，只要随便跺跺脚，半个地球都是在它的淫威之下瑟瑟发抖。
但历史就是历史，没有如果。像山岳一样高大的巨人却有着先天的心脏病，再强壮的身躯也抵不过恶疾的侵袭。
陈胖子手里那几个小服装加工厂面对将来这么大的市场根本不够看。要搞出点儿大名堂，胡涵只有借助国内至少半个东南的私企力量才能获得足够的筹码来进行这场百年不遇的豪赌。
胡涵自觉和那些跑单帮的野生倒爷不一样，他想得比较多。虽然往毛熊那边倒货狗屎都卖得出去，但不能满足于只卖狗屎。想要做大买卖就必须接触那边手握资源的人，倒卖假冒伪劣产品除了整天被那边蜀黍敲竹杠，估计也没多大出息。
所以，一开始就得搞紧俏好货，贵一点儿不要紧，出手慢一点儿也不要紧。好东西在哪都是稀缺资源，能掌握稀缺资源才有机会向上层发展。
往那边贩运轻工产品对于胡涵来说只不过是块敲门砖，他眼馋的是毛妹……呸，是毛熊的身子。
现在去那边还早点儿，无门无路的，过去就得被按了。所以，胡涵准备先把北京打造成进军莫斯科的中转站。
首先，胡涵先找了让陈胖子在上海和深圳找了一帮小弟，出去找轻工产品的货源。东部和东南沿海各省，哪家再给国外做成衣加工，哪家再给海外大品牌做外包，谁家质量好，谁家技术雄厚，全都给摸了个底儿掉。
然后就是拿钱开路。
你家给三叶草做运动服？能不能多造出一批来？我高价收。
你给大白勾做旅游鞋？能不能按那个标准再整两万双？给你加钱。
你家军转民？压力暖壶很畅销？能不能做一批质量更好的？给你外汇。
你家65度的白酒滞销了？我都包圆了，有多少要多少。
毛巾、肥皂、洗头水、脸盆、暖壶、电热毯、手电、床单、打火机、衬衫、夹克、皮大衣……除了电风扇和清凉油，所有小商品、服装和日用品胡涵全都要。
除此之外，胡涵还放出消息。寰球集团要在北京搞几个大型批发零售市场，有兴趣的商户一律欢迎。凡是有过业务合作的，可以免押金租摊位。
胡涵按照前世的记忆，在阜外搞了一个市场叫做“天意”，在月坛租了一处人防工程的防空洞搞个小商品批发叫做“天外天”，还在团结湖搞了个“天宇”。最后，在北京动物园对面租了一大块地，搭了个巨大的棚子，专门弄了个服装鞋帽批发市场。
北京人民这下有福了，来自广东的服装鞋帽，浙江的轻工小商品，号称出口转内销的假名牌，一下子就充实了北京的消费市场。这些东西都以低廉地让人惊讶的价格一下子占领了以前只有国营商店的百货市场。
当然，这些只是大路货的倾销场所，价钱有高有低，质量也是参差不齐。上万家小商户带着商品一下子涌进北京，胡涵也没时间一一分辨。
正所谓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一天就坏的小电器，纸壳本儿做内衬的旅游鞋，黑心棉的棉衣被褥，人造革的皮夹克，填了鸡毛的羽绒服。这年头的假货一点也不比后世拼夕夕里的少。
不过胡涵还是尽量规范市场，顾客投诉一家就重罚一家，如果屡教不改就直接让他卷铺盖滚蛋，你不想干了有的是人想干。
所以，这些天字辈的市场和动批都比前世那些狼藉的名声要好上不少，生意自然也红火多了。但这只是胡涵的初步计划。
北京着名的秀水街开得比较早，因为毗邻使馆区，所以这里大多是做外国人的生意，相对价格也都比较虚。基本不管外国人还是中国人，只要你不懂行情，不会侃价，秀水街摊贩是见一个宰一个，绝不手软。
第二步计划也逐渐开始实施了。胡涵之前没对这里下手，主要原因是看不上这种小买卖。但现在不一样，秀水街的外国顾客中，主要是以毛子和东欧兄弟国家为主。里面大概率就有胡涵想要忽悠的人。
胡涵财大气粗，一口气就在秀水街刚进口，人流最大的地方盘了十个摊位，甭管谁进这里买东西，都得先过他这一关。
因为有了之前国内最好的货源，胡涵这十个摊位上都上了最好的东西。剪标的牛仔裤，大牌A货旅游鞋，高仿的皮货箱包，质量上乘的尾单绒服和运动服，还有陈胖子服装厂出品的，照着外国名牌打版的女装。
这些货几乎是整个秀水街最好的了。结果就是那些穷老外不论黑白，只要一进秀水街就都堵在胡涵这十个摊位前面，轰都轰不走。
不过，这十个摊位赚不赚钱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这十个摊位最主要的目的是和毛熊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以及家属套磁，普通话叫拉近关系。
胡涵安排下去，各摊位的人，只要打听是毛熊大使馆的人，不论是阎王还是小鬼，是厨子还是特务，一律都给打狠折。不仅打折，还得哄着，一言不合就请喝酒，老毛子特别吃这套。
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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