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三人之中,竟也只剩谢枝一个普通凡人是完好的。
她将两人妥帖安置在迷窟深处,自己拿着匕首守在洞窟。迷窟深藏于雪山腹地,风雪飘不进来,可却比外面冷上百倍。她守在洞口,眼睛眨也不敢眨地看着通向黑暗的几条通道。
若是有人出现,她只能,必须,一定要出手……为了他们。
数不清是多久过去,洞内结成的冰化成水,一滴一滴敲打在地面,不时警醒着谢枝将要松懈的神经。
她守了许久,连日以来跟着他们的脚步声像是消失了,四周除了水滴声以及若有似无的风声便再没其他。她忽然想起余生彻底昏迷前说的,他一路都有设障,再加上大雪山天然的迷窟幻阵,那群修士轻易是找不到他们的。
谢枝慢慢放松下来,她转身回到石窟内查看谢暄和余生的情况。
谢暄昏迷着,不过外伤不重,脉搏心跳也相对平稳。许是余生的那块木牌替他挡了大部分攻击。
看着谢暄恬静的睡颜,多日来悬着的心终于能稍稍放下一些。
给谢暄盖了层外衣,谢枝转头去查看余生的伤……
伤势很重,外伤是肉眼可见的血肉模糊,内伤也不必多说。和他们争斗的修士有的使剑,有的使千顷重的铁锤,有的用堪比一人高的大刀……种种兵器落在余生身上,能撑这么久都已是堪称奇迹。
“余生?”谢枝轻轻叫了一声,怀中的人呼吸微弱,苍白的脸上是鲜红早已凝固的血迹,身体很凉。
身处堪比冰窖的洞窟只要身体上有一丝体温都会察觉,可如今,谢枝却觉得余生的身体比这石窟还要冰凉。
“余生,你撑住,我这就找药给你疗伤,撑住!”谢枝小心放下余生,匆忙去翻找已经空无一物的芥子袋。
将余生和自己的芥子袋翻了个遍,只找出几张残破的符纸和几块零散的灵石。
谢枝脑中一片空白,手脚僵冷。
是了,他们被追杀了一个多月,灵石,丹药,符咒早已耗了个精光。再加上修士的攻击每每都是大范围的灵气冲击,余生便次次都用大量的法宝将自己保护起来。丹药也是如流水一般消耗,他们曾被困在修士结下的法阵之中,是余生服用了大量丹药强行提升自己的修为才带他们破围而出。自那次之后,他们便没来得及补充灵草丹药。
一阵巨石碾压而下的无力感汹涌而来,谢枝无措地看着昏迷的两人。
她想了许多办法,只能徒劳地在石窟里生起一个火堆。她将所有的衣物都裹在他们身上为他们取暖,可石窟里冷,他们伤重而昏迷不醒的身体更冷,小小的一撮火苗就只是洪涝席卷而下的小小枯草,刹那间就能被淹没。
不知过去了多久,在一次谢枝用匕首划开布料要为余生更换包扎伤口的布料时,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手。血液在匕首上晕开,突然,匕首发出一阵奇异的光,那光却又瞬息消失,好似一切只是谢枝的一个错觉。
可下一秒,便不是了。
“谢姑娘?”带着惊喜的声音在石窟中响起。
身旁苏醒了有些时日的谢暄立马警惕地护住谢枝,快速地将匕首丢出去,插在了对面的石壁上,“阿姐小心。”
匕首似乎不知道自己被丢掷了老远,仍是十分惊喜地说着,“谢姑娘,你可算找我了,我日日都在等着,却都等不到你的讯息,可是十分伤心呐。”
“你……”谢枝刚刚开口说了个字,就被谢暄打断,“阿姐,不要回答他。”这些时日的追杀似乎让他一夜之间成长起来,此刻护在谢枝身前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曾经是多么那爱撒娇爱委屈卖乖的五岁孩童。
“小心有诈。”他微微眯眼,冷声道。
这边的声音自然传入了对面那人的耳中,他忽的一下沮丧委屈起来,“谢姑娘,我是金生镜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在洛城相识的,那时我还帮了你们。”
“阿暄。”谢枝轻轻推开谢暄,说:“金……公子,我记得你。”
“那就太好了,还以为分别了几个月,你就将我忘了呢。”金生镜一下又开心起来,“对了,这些时日你们过的如何,可有再遇上仙门修士?”
谢枝和谢暄都沉默起来。
金生镜察觉到对面的异样,心中渐渐也有了猜测,安静地等待着谢枝的回复。
过了半晌,谢枝从墙上拔下匕首,轻声同金生镜讲述他们连日以来的遭遇,并询问他能否有办法治疗一下余生的伤。
金生镜似乎欲言又止,“虞……公子他与平常修士不同,普通修士吃下灵草灵药,调息吐纳天地灵气,便可治疗伤势。可虞……公子他不以灵气入道,灵草灵药的疗养对他而言微乎其微……”
毕竟谢枝是个外来的没修炼过的凡人,谢暄即使是天生魔心,却也只是个五岁孩童。两人对九州修士一事都知之甚微,所以分不清长在灵泽的灵草和长在鬼域的灵草也是情有可原。
金生镜心里默默叹气,想到,昔日叱咤九州的鬼域之主如今竟也落得个伤重将死的局面,真是令人唏嘘啊。虽说鬼域之主是死是活对他来说无所谓,可如今他还在他的地盘上避难呢,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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