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正好，我还不想给你看呢。”
沉山觉得弟弟很不爱惜书，虽然他也不爱学习，但他从不糟蹋书本。
课本要花钱买，在大队里一本教科书传三代，一点儿都不夸张。
他弟弟倒好，没事撕来叠纸飞机、拍纸牌。撕到一学期结束，毛都不剩一根，回来就跟父母说掉了。
他知道真相，他什么也没说。
丢三落四的罪名，比故意毁坏书本更轻。他监管不力，总比助纣为虐好。
沉林：“……”没爱了，我的哥。
-
白茯苓把分装好的东西，单独送去大嫂、二嫂房里。知道他们不会一次性，把好东西吃掉，于是没有给他们加热。
大嫂那里她多给了一包绿豆糕，当做她的辛苦费，和没有赶上晚餐的补偿。
二嫂或许是生她气，没有出来见她，白茯苓直接把食物给了沉盼儿。
“给你妈妈，这份小礼物是给她的赔礼，你别拆开看。”
白茯苓还是惦记着二嫂，因为自己受了伤，不放心地叮嘱侄女。
“三嫂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打开看。”沉盼儿目不斜视，做出承诺。
“乖。”
白茯苓拍拍侄女肩膀，转身离开。
屋内。
“她走了？”
朱来娣出声询问，端着食物进来的闺女。
“嗯。”沉盼儿点头。
“才给这么点。”
朱来娣扫了一眼，碗里的包子馒头，小声嘟囔。
“那你别吃，给孩子吃，买包子不限购，不要票啊？”
沉守义不惯她这臭毛病，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在那里挑三拣四。
也不看看，他们家到底有多少人，三弟妹买的过来吗？
“我受了伤，凭啥不吃？”
朱来娣气的够呛，这死男人到底是谁的男人？
沉守义黑着脸，这一天半家里活儿，大多数是他和大哥包办，已经够体恤她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这人咋完全不领情？你受了伤，我们也没亏着你啊。”
朱来娣看男人生气了，也不敢再发牢骚。
沉守义还在敲打她，“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够了，闲得慌。实在不想过安生日子，就回娘家去吧。”
在他心目中兄弟情，确实要比夫妻情重些。
他不想因为一个搅家精媳妇，就和亲如手足的兄弟闹掰。
他和朱来娣本来就是搭伙过日子，谈不上什么感情。
每次快要产生感情时，她就会立刻作妖，败光他刚产生的好感。
事不过三，从第三次媳妇儿屡教不改。沉守义就发现自己，不能一直给她好脸色瞧。
不然她又得闹事，不断地试探他的底线。
现在这样也挺好，虽说无法像大哥和大嫂一样，相濡以沫、携手共进。
不像三弟和三弟妹，情深意切、幸福美满。
但他能压制住朱来娣，做到和谐共处就行。
她不犯浑时，人还挺好的。
这年头大队里不兴离婚，就这么着吧，他和她还有三个孩子，离了婚孩子怎么办？
朱来娣脸色微变，毫不迟疑地拒绝：“……我不。”
四弟妹回娘家，日子可难过了。
她早就跟娘家闹掰了，回去估计得脱一层皮。
再说她和沉老二没儿子，万一被赶回了娘家。他另娶一个新媳妇儿情况更糟，所以绝对不能回娘家。
沉家日子好过，她们二房虽然条件一般，但因为有三弟贴补三弟妹照料，日子过得比大多数家庭好。
时不时还能搭着沾点荤腥，三弟妹是个手松的。有好吃的会分给大家，对应的是他们两房，得多承担一些体力活。
沉守义再娶一个好媳妇儿，比她再嫁一个好男人更容易。
她绝对不能被赶出去，回娘家就会被她黑心的爹娘，高价卖给打媳妇的老鳏夫。
沉守义依旧冷着脸：“那你就安分一点。”
“……”朱来娣沉默不语，打开盒子包装，里面是一块儿黑色丝巾，摸了摸丝滑的触感，她心里的气总算消了些。
沉盼儿见气氛不对，早就溜了，就怕留下，成了她娘出气的沙包。
-
”乐乐、让让，妈妈进来了。”
白茯苓把自家那一份包子加热，敲门进入兄妹俩的屋子。
沉乐没回头，她此时正眉飞色舞地和哥哥说起，她们在城里的经历。
见妈妈端着热腾腾的包子进来，她忍不住咽口水，“妈，晚上吃这么好啊？ ”
“隔夜的肉包不好吃。”
白茯苓关上门，走过去把碗放到炕桌上，“我给你煎了药，待会吃完药再睡觉。”
沉乐的笑容，逐渐消失，“妈～”
白茯苓冷漠无情：“叫妈也没用，该吃还是得吃。”
“哥～”沉乐下意识看向哥哥。
沉让噌地从炕上下去，穿上鞋说：“我先去洗手。”
沉乐：“……”哥哥，你会失去我的！
“你不饿吗？不饿你的包子，我和你哥帮忙解决。”
白茯苓看她这么有精神，故意逗她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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