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顾思尔动了动嘴唇。
她连“杨阿姨”都没有叫，直接问。
她的声音很弱，有些沙哑，还有些干涩。
音调很低，带着不敢相信的语气，还有些悲恸不已。
杨阿姨眼泪都落了，转头看着顾思尔，悲痛地重复了一遍：“小姐，老夫人去了。”
第二次听到这一消息，哦不，这是噩耗！
齐思念当场晕厥，顾矢赶紧抱着，叫人备车送医院，走前不忘叮嘱顾思尔：“思思，我送你妈去医院，你和阿念去疗养院看奶奶。”
而此时的顾思尔，早已没有昔日淡然自若的模样，听说了顾老太太的……死讯之后，她的精神状态极为不佳，不对，她压根不在状态，也就完全听不进其他人说话。
看女儿这副模样，顾矢知道她听不进谁说话，忧心顾老太太的同时，十分担心顾思尔。再看怀中的妻子，悲恸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心疼地看了顾思尔一眼，对她身侧的席漾归就是一句托付：“思思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了。”
“好，顾叔您放心。”席漾归也心疼顾思尔。
当初那件事，导致顾老太太老年痴呆加瘫痪，她就已经十分自责了，如今顾老太太好不容易恢复身体，却又突然出了这样的事，而且还是在她结婚之际……去世了……
眼见顾矢已经抱着齐思念上车去了医院，席漾归便转头看着顾思尔，双手托着她的下巴，固定住那张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然后才温声开口：“思尔，我知道你现在真的难以接受，但是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先去疗养院看看奶奶。”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或者说，她有没有把话听进去。
所以，他也不等她的反应，直接伸手揽了揽她的腰肢，公主抱抱起她就上车。
顾念尔携妻子余宛白尾随其后。
原地只剩乔向雪。
她看着婚礼现场已经变得空荡荡，再想到刚才听到顾老太太去世后顾思尔的那副表情，她觉得心里舒爽极了，不由地对天长笑。
报应！这就是报应哈哈哈！
这老天不报，便自然会有人亲手来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乔向雪的脸笑到僵硬，整容之后，这副嘴脸只要一笑，看起来就会极其地狰狞。
但此时没有别的人在，乔向雪压根不管那些。
今天搅了顾思尔的婚礼，她很开心！
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去世了，她也很开心！
真是值得庆祝的一天！
乔向雪一人独自坐在席位上，喝着顾家二十四年前特意为顾思尔埋藏下的女儿红，身心愉悦。
她今天本来是没机会来参加婚礼的，因为整容成了顾思尔，又有之前纪听南的那个丑闻，顾老太太已经很厌恶她了。
但她想尽办法，求了齐思念，勉强才被允许进来了。
其实顾思尔婚礼，她压根就不想参加。
但是，如果不来，怎么观看这一场好戏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她脑子里都是顾思尔那副魂不守舍的落魄模样！
她顾思尔也有今天啊？
真真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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