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期末考，通宵自习的同学很多。
数学学院比江雪他们学院还要卷。
许墨在第一次期中考后，产生了对未来的迷茫，
这个迷茫不止许墨一人，除秦量外，宿舍其他三人全部感觉到了。
他们三个在之前的学校都是重点班的学生，成绩优异，在各自的高中经常被称作学霸、学神。
在高中，绝大多数知识对他们来说都是无需费力的，即使有一些难题，只要多花一些时间，也能做到完全理解的。
以保送的头衔进入京大，以为能够像高中一样，在学业上高歌猛进，却发现他们很难做到如高中那般游刃有余。
老师讲课速度很快，内容很多，稍不注意错过了一句话，你就不理解老师正在讲的内容了。
每一节课，老师都在讲新的内容，一些问题被解答，更多的问题产生了。
虽不至于挂科重修，但是对比秦量游刃有余的样子，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的天赋不够？
要想以后走基础数学这条路，要在顶尖的数学头脑里做到万里挑一，他们能吗？
是不是不适合学术这条路。
如果不走学术又走什么路。
计算机？教培？金融行业？
是否出国，换专业。
这些问题都是困扰他们的点。
带着困扰的再去学习，对比之前的心无旁骛，精神上要痛苦许多。
江雪忙完奶茶店的事，期末的保证自己不挂科的复习的差不多，找了个下午，两人都没课，本来打算去看电影，江雪也察觉到了许墨的异常，就没有去看，而是找了个安静的环境，主动询问他怎么了。
许墨没有回答这段时间困扰他的事，而是询问江雪，“期末复习的怎么样？”
“肯定不会挂科，我要求的比较简单，只要不挂科就行。”江雪回答。
“你们学院如果保送生遍地走，那么我们学院就是文理状元遍地，他们太卷了，我卷不过他们，已经躺平了。”让她通宵达旦头悬梁那是不可能的。
她是做不到很多同学那样那么拼命的去学习的。
“你有没有想过未来有什么打算？大学毕业后是继续读书，还是工作还是出国深造。”许墨又问。
江雪摇了摇头。
“想过，但是没有什么头绪。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大概率不会再继续读书，不过这也只是我暂时的想法，还有三年多，谁知道有没有其他的念头蹦出来，先好好过好当下吧。”江雪说完，主动关心的问许墨：“你心情不好是学业上的问题。”
“嗯。”许墨点点头。
“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江雪把这个问题又问回给许墨。
“我喜欢数学，我之前一直以为我可能以后会成为一名数学家，通过计算，推动着世界的发展，影响着人类的未来。”
“但是现在我有点自我怀疑，觉得我可能做不到。”这句话说完，他的情绪有点低落。
江雪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如果是成绩排名，可能只是因为对方所耗费的精力，知识储备比你多。”
“如果不是，有比自己优秀的有天赋的人，这太正常了。”
江雪又继续说：“样貌，身高，智商，很多是由基因决定，我们对比很多人，感觉已经是中了基因优待了。”
“进最大的努力吧，目标不是为了超越谁，而是为了了解自己的能力上限在哪里。”
“如果结果理想，就继续在数学这条路上走下去，如果不理想，就考虑转专业。”
“或许多年后你再看困扰你这段时间的事，发现都不是事。”
江雪说完，许墨若有所思，然后过了会，像是想通一样释然的笑了笑，“是啊，有的人是容易求解的二次函数，有的人是难以求解的不可导非图函数，他人怎么样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优化属于自己的函数，如果很难，就像做数学题一样，大不了多进行几步迭代，多调试几组参数，多尝试几种算法。”
“江雪，我想通了，是我这段时间心态不好，谢谢你。”他如释重负，眉宇舒畅，眼里仿佛有光。
笑的太犯规了！
“我回宿舍了！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你也好好复习，下周末平安夜圣诞节，我们好久没有好好的约一次会了，你有时间吗？有的话，那两天我们出去玩吧。”许墨提议。
“好呀。”江雪同意了下来。
两人分开，许墨没有回宿舍，而是重新回到了和秦量一起参加的隔壁工程学院的项目教室。
这段时间他都打算放弃了，不去了。
觉得他只是个边缘人物，与其在这里打击自信心，不如退出项目。
项目多他少他没有什么区别。
他本来就是秦量拉过来凑数的。
现在觉得他可以调整心态再坚持试试。
有可能是因为心态的改变，他变得积极很多，一些不在他知识范畴的内容，他不再憋着口气自己找答案，而是主动去问秦量，问不忙的其他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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