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一说完,几个军官全部眼睛发亮,以期待的眼神看着林凤仪。
林凤仪只好把脑袋转一下,终于想到了:“像郭懿那种壶,如果放在投石器上,可以丢更远,而且可以更大颗、爆炸威力更强。不过,这东西在空中要好飞,最好还是找空心圆球。”
林凤仪说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只不过就是把投石炮发射的石块变成战雷。
林凤仪再补充:“导火索到底要多长,你们再试验一下。最好是投出去以后快落地或刚落地时爆炸。太早爆炸没有效果;到地上还不爆,说不定被对方反投回来。倒是士兵也要训练,熟悉导火索。以后碰到敌人扔过来了,如果导火索还很长,赶快踩熄或是丢回去;当然如果很短了,赶快逃跑趴下。”
几个军官猛点头,就差没有亲自做笔记。
林凤仪犹豫了一下,想到毕竟是战争,不能假仁假义,决定再追加一笔:“圆球里面,放一些铁片、钉子之类的,等它一爆开,伤人更重。”
韩亮叹了一口气说:“凤姐之故乡究竟何在?该国武器如此强大,若向外扩张,统一天下指日可待也,亦无我大有立足之地。”
林凤仪无从解释,只能安慰大家说:“放心,我的国家很远很远,不会来的。不过,这炮弹以后会愈来愈厉害,一枚可以杀几百万人。”
众人显然不信,直接忽略林凤仪的最后一句话。
曾韶说:“则不仅需找寻更多硝石,且投石炮亦需增加也。不若拨出部份兵士支援,召集京内外优秀工匠,全力制作。”
杨汝范也赞成,和韩亮、曾韶赶着去进行了。
这几天,京城一直都处于战时状态。
首先,韩亮部保持对镜湖军的威胁,祝闵的态度则一直摇摆。
安圳的朝廷在曲阳运作,仍宣称自己是真正的武宗嫡长子,并以升任元帅、赐白银千两要求祝闵投靠。
祝闵不是笨蛋,他知道两个皇帝最后不知道谁会赢、但他自己跟韩亮打起来,一定是韩亮赢,所以不敢接受安圳的优厚条件;但是,他希望观望一阵子,让清城的朝廷也提出优厚的条件来。
最后,清城朝廷提出来的条件,是曾经在北坑、角涌大破雍军的韩亮大军,列阵包围了镜湖军,让祝闵只有投降或投镜湖两种选择。
祝闵不会游泳,当然不投镜湖,终于正式宣布易帜,投靠清城。
在清城和曲阳之间游移的,还有在冀州西部的张实。
张实的北边是蓟国,西边是宇文进,西南边有准备入境的雍军,东南边则是渤海军,南边是曲阳朝廷。
张实当然无法判断两个皇帝宣称自己为真的诏书、到底哪一个是真的;不过,元帅之位、千两白银以及八万雍军给了他充分的安全感,所以他投了曲阳。
八万雍军并没有像原先的计划那样、立刻越境南下;因为本来“和镜湖军合围曾韶”的任务已经不可能执行,所以徐美从角涌出发,到了北坑就停了;针对新的形势,雍国决定增兵到十六万再南下。
如果雍国介入有国内战需要理由的话,真太子很快就送了一个理由来。
真太子登基后第一个命令,就是把盐的专卖权从雍国商人手中收回到朝廷。
王爷已经拟了分期买回的方案,但雍国的商人不接受;既然如此,清城的朝廷就把该赎买的钱“记在壁上”,迳行驱逐了占着盐田的雍国商号,并强行封闭各处的贩售点。
有曲阳挡在中间,清城朝廷只能从往来的商贩打听一些北方的消息。
渤海军已经南移,准备和蓟军合攻曲阳;但以巨阙将军沮襄为首的三万蓟军碰到了三个大麻烦。
首先,是在蓟国本土、剑湖一带进攻宇文进的蓟军,碰到宇文进的新武器战雷,损失惨重;虽然打了几个小胜仗,但推进得很慢。
这样,本来蓟军要南北夹击、埔州会师的目标就无法达成。
其次,本来要“挠雍之后”,但雍军现在没有动,也就没有“后”可挠。
如果沮襄去碰,就是正面硬碰硬,不管输赢,肯定亏本。更何况,很可能会输。
第三,张实部已经确定向曲阳朝廷靠拢。
这使得从塘坜关南下的沮襄军,整个侧翼都有被张实攻击的危险。
所以,沮襄只能留在燕县,等待有利的战机,而且还不知道要打谁。
本来可以和渤海军一起夹攻曲阳,但因为张实就在旁边,沮襄不敢乱动;渤海军也知道这个情况,只敢偶尔骚扰一下曲阳营区。
曲阳已经阻断了所有南北的交通。
渤海军从商旅的口中证实了王爷不但带着曾韶、韩亮造反,而且拥立真太子为帝的消息,马上宣布反正;之后,清城朝廷也从商旅的口中证实了渤海军反正的消息,正式宣布将渤海军编为官军。
在音讯暂时隔绝的情况下,高思代替长兄高惇惋拒了皇帝的命令,这里是指真的林咏;所以,取代高惇,清城朝廷宣布将顾凉升为黑水将军,统率两万渤海军。
在王爷的建议下,清城朝廷起复了许植、贺瑞、蔡秀等人;涉及投石炮弊案的整个兵部都换了人。
接收了祝闵部后,军队重新整编,韩亮六万,守京城以西一直到河东,其中两万在剑湖;曾韶五万,准备向北开拔,压迫曲阳;杨汝范两万守京城。
至于祝闵,还有一万,回到帝国的东南边去。
镜湖营区已经变成生产战雷炮的基地,并请战雷炮的原创者王妃林凤仪来视察;虽然已经召集京内外的工匠负责齿轮等关键环节,但为了加速生产,林凤仪要求把整个工序细细拆解、每个人只负责一个小部份,连支援的士兵也一样。最后再组装起来。
一开始大家很不习惯,但才做了两天,就发现产量大增;将军们的目标,是希望开战之前,连同之前汤记已交货的几座,可以做出三十具。
在曲阳遭到对手控制的情况下,林凤仪在新皇登基的次日,由凤翔营护卫着出发,绕远路经最东边的州县、双方都还没能严密控制的州县北上,准备与蓟国订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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