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赵勇眼疾手快,猛地推开苏远,自己却不幸肩头中了一箭。
箭簇穿透皮甲的瞬间,他听见骨头碎裂的轻响,冷汗刷地冒了出来。
“他娘的!”
赵勇咬牙拔箭,血珠顺着指缝滴在阿木惊恐的脸上:“别愣着!带弟兄们往鹰嘴崖撤!那里有咱们埋的暗弩!”
阿木还在发怔,被他狠狠踹了屁股:“快去!告诉桑先生,慕容恪的粮道有伏兵!”
最后那个“兵“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因为又一支箭擦着他的耳根钉进树干。
苏远看着赵勇肩头汩汩冒血的伤口,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他抹了把脸,突然将阿木往身后一推:“二牛,带孩子们走!”
自己却抄起地上的断矛:“队长,我跟你断后!”
赵勇劈翻冲在最前的燕兵,刀刃卡在对方锁骨里拔不出来:“滚!你媳妇还等着抱娃呢!”
苏远梗着脖子犟:“那你家妹子......”
话音未落就被赵勇用刀柄砸中后脑勺,踉跄着跌进密林前,他听见赵勇的吼声混着金铁交鸣:“告诉桑先生,用我教的法子炸粮仓!”
与此同时,兴汉寨里,桑明川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沙盘进行推演。
案几上的油灯忽明忽暗,将他的影子投在竹制的寨防图上,手指点过“陈留县“三个字时,沙盘边缘突然传来“笃笃“的轻响——是信鸽撞在窗棂上的声音。
他解开鸽腿上的铜管,展开血写的布条,陈默那惯常遒劲的字迹此刻歪歪扭扭:“粮将尽,速援。”
墨迹在“尽“字处洇开一片黑,像是写字人突然脱力的停顿。
“先生......”守在门边的哑奴阿福突然比划起来,他指指沙盘上的济阳,又做了个拉弓的动作。
这个上个月才从燕军手里逃回来的少年,此刻正用残存的手指表达:济阳方向有异动。
他指尖在沙盘上轻轻点了点,忽然对张默说道:“张老丈,麻烦你带些人守寨,我得到陈留县去一趟。”
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三枚不同颜色的令旗。
“若红旗升起,你就带妇孺撤往后山密道;黄旗则固守待援;若是黑旗......”
他顿了顿,将令旗塞进张默满是老茧的手里:“那就烧了粮仓,咱们跟慕容恪拼了。“
“你去?”
张默一听急了,山羊胡气得直抖:“寨里可不能没有主心骨啊!再说陈留县现在就像一片火海,你去了怕是会有危险......”
他突然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干硬的麦饼:“这是你嫂子今早烙的,带着路上吃。当年我爹守长安城,也是揣着我娘烙的饼......”
话没说完就被桑明川按住肩膀,老人的眼泪啪嗒滴在沙盘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正因为它是火海才更要去。”
桑明川坚定地拿起长枪,那枪杆已经被磨得发亮:“王二虎和陈默撑不了多久了,我必须去给他们送样东西。”
说着掀开桌布,露出底下几箱用油布裹着的物件——连弩机括泛着冷光,箭槽里的箭矢蓝汪汪的:“这是用曼陀罗花粉泡的麻药箭,射中了三个时辰醒不过来。”
他突然抓起一把塞进张默手里:“老丈,这玩意儿你留着防身,若我回不来......”
张默猛地将连弩拍回箱子:“说啥浑话!你一定要完完整整回来!”
张默看着那些连弩,嘴唇动了动,最终无奈地叹口气:“罢了,你带些好手去吧,万事小心。”
他突然扯开腰间的汗巾,露出缠着布条的左臂——那是上个月为了掩护村民撤退被燕军砍的伤口:“这兴汉寨,我会替你守得牢牢的!”
哑奴阿福突然扑过来抱住桑明川的腿,用木炭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陈留县西侧的山谷。
于是,桑明川带了五十名护卫,趁着夜色悄悄往陈留县摸去。
快到城下时,前锋李大胆突然打了个手势——巡逻队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
桑明川示意众人伏在草丛里,自己则摘下头盔,露出满头青丝:“我扮成逃难的,引开他们。”
护卫们纷纷摇头,铁匠老王突然脱下自己的破烂棉袄:“穿我的!我这衣服上全是油味,正好掩人耳目。”
桑明川刚披上棉袄,就听见燕军骑兵的呵斥声:“那边的!站住!”
“跟我冲!”
桑明川一马当先,连弩抬手就射,箭尖穿透第一个骑兵的咽喉时,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惨叫——李大胆被流矢射中了腿,正抱着马脖子嘶吼。
“老王,带他走!”
桑明川挥枪挑飞第二支箭,枪尖却卡在了敌兵的肋骨里。
护卫们结成刀阵护住他,铁匠老王红着眼吼:“先生快走!我们给你断后!”
他的铁锤砸碎燕兵头骨的闷响里,桑明川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城楼上突然传来熟悉的吼声:“是桑先生!快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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