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霜。
那个女锦衣卫。
徐成辉死后，据传很多锦衣卫都被革了职。
就包括徐成辉的两名弟子：柳云霜和李青阳。
季青想到此处，点点头：“记得。”
“她死了。”
沈浩说的很轻松。
似乎只是聊天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季青眉梢一动：“怎么死的？”
“服毒。”
沈浩饮下一杯茶，道：“当然，事出有因。”
“哦？”
季青挑眉：“愿闻其详。”
“一年多了吧。”
沈浩流露出一丝丝笑意，似在回忆：“当年她与那个.......叫什么阳的师哥投奔我来了。”
“李青阳。”
“对，季先生记性不错。”
沈浩接着道：“那时正是那个天人降临的时候；
那个王玄清啊，相中了柳云霜；
怎么说呢。
柳云霜这女人不算美女。
但毕竟锦衣卫出身，身上总有股英武之气；
可能王玄清就相中了这一点吧。
我就把柳云霜献给他。
哪知这女子刚烈，咬碎牙中毒药；
死了！”
“那李青阳呢？”
“坐成了人彘。”
沈浩耸耸肩：“天人发火了，我总要做点什么？”
季青问：“现在死了？”
沈浩冷笑道：“没死！当时王玄清没走，我怎么敢让他死。
我当时和他说呀，他师妹就在我手上；
他若是敢死，我就天天找一百个男人上他师妹；
这家伙，挺到现在都没死。
一年多了。”
季青沉默了很久，道：“他们......当时救了你。”
“我又没让他们救。”
沈浩一笑，接着叹息一声：“就是有点可惜了.......”
“可惜什么？”
“柳云霜死了呗，要是没死我还打算玩玩呢。”
“我可以帮你。”
“帮我？”
沈浩哈哈一笑：“先生还能把她复活了不成。”
“我的意思.......”
季青缓缓抬头道：“可以送你下去见她。”
沈浩闻言神色微凝：“季青，这玩笑可开不得！”
“我没开玩笑。”
“我敬你是个人才，你便是个人才，真把自己当角了。”
沈浩面色阴沉，眼睛眯起。
啪！
酒杯摔碎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一瞬间。
空气仿佛凝固。
唰！唰！唰！
原本空荡的屋内瞬间冲出数道身影，围住了季青。
杀机凛冽！
“季青！”
沈浩冷笑道：“你们这种人挺可怜的，有点本事，不多，还总是自以为是。”
他随意挥挥手：“杀了他。”
话语一落。
嗖！嗖！嗖！
四周几道黑影飞射而去。
他们皆为江湖中绝顶高手，擅长暗器，配合默契，杀伤力惊人。
然而，季青只是站在原地，不躲不闪。
待那些暗器靠近，他伸手轻描淡写的抓住暗器，直接捏断！
哐当。
暗器全部跌落在地。
“怎么可能？！”
那些江湖客们大骇。
他们看向季青的目光变了，从原先的蔑视变得慎重，再也没有半分轻慢。
“看来是个高手，不要大意。”
为首一人低声道。
众人颔首，纷纷亮剑，蓄积力量，准备最强招式！
每一柄长剑皆泛着幽芒，寒意逼人，煞气森严。
“七星——斩月诀！！”
几人同时爆吼。
顷刻。
剑鸣颤动。
那是锋利的剑气在涌动。
呼啦啦~
霎时，一股磅礴的剑势压迫了整个屋子。
咔嚓。
木质桌椅齐刷刷的粉碎。
砰！砰！砰！
墙壁裂缝蔓延，碎石掉落。
这便是剑修的威势。
然而。
就在这剑势快要达到巅峰时。
突兀的。
桌子上百两白银飞射而出。
它们宛如长虹贯日，划破虚空。
铛！铛！铛！
那些剑修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击溃。
瞬息之间，七道脆响炸开。
噗嗤！噗嗤！
鲜血绽放。
他们的脖颈上多了个血洞，随后倒地死去。
怕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有一天会被钱砸死。
“现在，送你去见柳云霜吧。”
季青平静的望着满脸震愕的沈浩。
“先生.......季先生.....”
沈浩只觉喉咙干涩，连说句完整的话都困难。
他想跑。
可双脚仿佛灌铅，迈不开步伐。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愿从此行善事，先生不是让我行善事嘛。”
沈浩跪在地上哀求道。
季青摇头：“你行不行善事与我杀不杀你无关。”
沈浩面容呆滞，嘴唇颤抖。
随后猛然抬起头来，盯着季青，怒吼：“就是两个锦衣卫而已，值得先生动手嘛，我保证以后不作恶了还不行吗？”
“杀你，大部分原因不是因为你作恶。”
季青蹲下来，望着这张充斥着恐惧的脸庞：“作恶的人很多，见一个杀一个怕是我身边就没人了。”
沈浩面容僵硬，眼瞳涣散。
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口水溢了出来。
“那......那为何杀我？”
沈浩颤声问道。
“人生路很长，我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人。”
季青冷声道：“他们会是我的回忆，我不想将来某一天回想起有趣的人时，留有遗憾。”
说着。
拾起地上的剑。
沈浩浑身剧颤，面孔扭曲：“别！”
噗嗤。
剑刺入胸膛。
沈浩瞪大着眼睛，嘴巴里吐出一团鲜血，随即瘫软在地。
季青抽出剑，看着地上的尸体，神色依旧平静，甚至没有半点波澜。
他摇摇头，道：“你说你，本来我都要离开这里了，还偏要给我一个杀你的理由。”
当啷。
一个腰牌被扔在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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