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桑老师！”肖湘终究是忍不住打断桑迈。
“没有，会凌晨四点被120急救车拉进急诊！”
“我就是胃疼！”
“周导说你带回来的中药都按时按顿喝光了。你该药到病除，怎么会突然胃疼！”
“我就是悄悄吃点垃圾食品、喝点米酒，就胃疼到住院……”
桑迈被气笑了，“肖湘你快31岁了吧？还能像3岁孩子似的，背着家长偷吃！”
“像您说的，循规蹈矩30年了，就是尝试放纵一次！我果然只配循规蹈矩，只浅尝辄止一次，心理、身体就全方位报警了！”肖湘愁苦地发问，“桑老师，我现在可以说话吗？”
桑迈坐到椅子上，一副老师听学生来汇报事情的派头，“你说。”
“我和齐天盛也不是您想象的在谈恋爱！本来我是住我妹妹那的，可是她家离拍摄地太远，我第一天跟拍就迟到了！我才迫于无奈住到他那的。叫老公，就是为让他听出我状态异常，坏人站在门口，我总不能让他们听出我明目张胆的报警！还有，我在滨江和他进进出出，是因为我们那个老年公寓正装修，我们商量装修的事。”
肖湘偷攥攥手心，“我不会和他谈恋爱，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大概永远都不会吧！实话讲，我是曾经某个时刻，某个瞬间有过那种想法，但也就只有那么几个瞬间，我就打退堂鼓了。”
她这番话让门外的人听得相当难受。
桑迈凝神静气端详着肖湘，“你这小丫头挺奇怪，若不是为他，你辞职回来干嘛？”
“我是真不想在北京漂了，生活节奏很累，生计成本很高，生存空间很挤，感觉自己像无根的浮萍，老了死了都得随波逐流。”
肖湘说完看她桑老师满脸严肃，还不完全相信她，只能硬头皮去说她不想说，他还想深究的话题。
她轻叹气，“至于您说的，我为爱情放下一切！那得有值得我放下的真爱专宠！我受不了，那些英雄伟大制服男的博爱。今天这个他救的，来送秋波；明天那个有困难，他冲锋陷阵；后天新遇到的，有危险他再出手相助。从小就缺爱，我不想长大了再去争去抢，我只想要专属于我的。”
肖湘话说到这份儿上，是真的在剖析自己，“我没有那么大的胸襟，装不进天下女人；我也没那么大的自信，去和男人的职业责任、天下疾苦争宠！”
桑迈坐那凝视肖湘半晌，“不想北漂，就不漂了，后面的事我来安排。肖湘我希望你和我回去，你不该埋没在小城市做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专业的人才，在专业的岗位上，她的能量才能最大化！”
“您说的我会考虑，只是眼前真走不开，我想帮辛老师把老年公寓办起来。您大概不完全了解我家情况，从小我妈就是批评式教育，后来初中家里再遭变故，我妈就更变本加厉了。初中若没有辛老师的爱护、鼓励、教育，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肖湘勉强一笑，“真不是夸张，全班那么多同学，她只对我像亲闺女一样。我以前不懂，以为是自己学习好，老师喜欢我；去年遇到辛老师，她说我才明白。她对我好，是看我太缺母爱了，她想把我青春期欠缺的母爱帮我补上。”
肖湘说着话红了眼眶，“而她现在丧夫丧子老无所依，我想像当年她关爱我那样，把孩子该有的关爱送给她。也许是心里对我妈亏欠太多，我才把女儿该做的转嫁到辛老师身上了！”
桑迈摇头，“原生家庭对孩子一生影响是巨大的。从我被系里抓壮丁去做班主任那天起，你就是我班里我关注最多那个，你不仅母爱不足，父爱更加匮乏。我亦师亦父带你十几年，你应该能感觉到吧？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也不该厚此薄彼吧？”
肖湘点头，“我知道您对我好，您若有需要，我当然义不容辞。”
桑迈清清嗓，“肖湘，现在我需要你！”
肖湘怔愣住，“您需要我做什么？”
桑迈思忖片刻，“有些事，我也是最近这两年才想明白的！你上学时，我的关心照顾是出于职业身份；可你毕业后，我的关心照顾就不像对待在校生那样，无所图了。你上学时，我是赏识好学生；你上班后，我是欣赏好女孩。”
桑迈神情郑重起来，“我自以为的修行，在你这是不堪一击！肖湘你已经让我的感情世界兵荒马乱了！你想要的真爱专宠，我毫无保留地奉送12年了！就算刨去你在校四年不算，那八年抗战是不是该轮到我胜利了？”
肖湘怔怔地望着桑迈，以前他从没明确表达过爱意，哪怕说领结婚证都是那种随意又配合家长的态度。她以为桑老师说可以去领结婚证，是深思熟虑认为到他这个年纪该做这件事了，他才选择自己。而今……
桑迈温和地浅笑，“肖湘，我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毕竟我认识你时，你才19岁，我是觉得孩子小不开窍，我不急可以等，等你长大、等你开窍。可你现在开窍，心就跑偏了，肖湘我悉心培养出来的人，应该是和我志趣相投，做我的灵魂伴侣，而不是抛下我单飞！”
肖湘呆愣愣看着桑迈，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和心情。
“肖湘我爱你，我深沉地宠爱你这么多年，公司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不可以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桑迈看似说得轻松，心弦却是紧绷着的。
不想听到直接或直白的拒绝，桑迈站起来，“我一直教你做纪录片要学会深入挖掘！现在我给你时间深入挖掘我们的关系，我先走了。吴治还在酒店等我，你要的律师，政法大学的教授，出场费按小时计算上万的律师，别人排队几天、花数十万都未必见到、请到的律师，我给你带来了！”
肖湘依旧是怔怔地看着桑迈，她脑中不断盘旋着林媚N多教育她的爱情观。
桑迈走前再故作随意，“肖湘我不是爱心泛滥来搞法律援助的，当然吴治要搞法律援助也轮不到我！我就专为你而来，我宠你，连带我的朋友、亲人、资源都要配合我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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