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宁倏然抬眸,紧紧闭上了眼睛。
“你说得对,便是有佟佳氏这一层,那也毕竟还隔着日子呢。以他这样的人,必定是要先抓住眼巴前儿的,对于以后的事儿还得保持着观望去。”
是啊,他给禧恩的,虽说是那么美好的愿景,可也毕竟从目下来说,都还只能是空许愿;眼巴前儿来说,他给不了禧恩什么现实的去。
他便笑了,笑得有些苦涩,“是我操之过急了。眼前,这个人无论说什么,还都用不得。总归得等来日,至少也得是佟佳氏进宫来之后再说……”
绵宁心下凉了下来,眼神便也跟着冷了,“那便眼巴前儿就也先远着他些儿!叫他明白,我赏给他的恩情,不是他想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
五州小心答应,“奴才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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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宁这边厢说不搭理禧恩了,可是那边厢禧恩也不敢照绵宁的面儿了。
禧恩这般,却不是因为这次火镰荷包的这件事儿,而是六月底忽然曝出了绵宁那位死了的舅舅盛住的不赦大罪来!
事情的来临,有些毫无预兆,只因为只是个极小的人物给挑起来的——原是京中一个砖瓦商人,名叫孙兴邦的控告内务府的笔帖式双福,说双福在给皇上修建陵墓这一吉地工程期间,短了他的砖瓦款项去。
这事儿便经巡城御史,上奏给了皇上。
因这事儿干系到了皇上来日的长眠之地,且就发生在皇上心底下原本正为了马上到来的五十岁,开始有些对寿数之事烦恼的节骨眼儿上。皇上不但亲自过问此事,而且派出了军机大臣会同刑部官员,严厉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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