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区长神情郑重地点头:“书记,您放心,我明白了,我会密切关注,妥善处理。”
他接着顺势汇报了刚才中断的会议内容:“上午我组织的那个会,重点就是研究我们区计划去江州市考察学习的详细方案。初步拟定了一个随团的企业家名单,包括区属国有企业的负责人、有代表性的民营企业家,还有像龙投集团、东投集团这样有实力的投资平台,这次考察的规模和质量,还是很有一些分量的。”
常云超肯定地说:“规模可以适当再大一些,体现出我们光明区改革开放、虚心学习的决心和诚意。刚刚我和于书记简单汇报了这个想法,于书记原则上是支持的,认为走出去学习是好事,有利于开阔思路。”
他侧过身,面对令狐,语气变得更为隐秘:“另外,你私下里想办法侧面了解一下田嘉明同志自杀的具体情况。”
令狐区长闻言,脸上也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田嘉明?就是前段时间在全市防洪抢险总结大会上做典型发言的那个东洪县公安局党委书记?他自杀了?这……太突然了!”
“是党委书记,不是局长。想办法了解一下,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声张。于书记都亲自赶过去了,看来事情绝不简单。”常云超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惋惜和感慨,“这个同志,是条真正的汉子啊……上次洪灾,关键时刻,是他顶住巨大压力,以一己之担当,保护了一方百姓。这样的干部,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称得上是有功之臣。我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选择走这么一条极端的路子。”
令狐区长若有所思地说:“常书记,我听说,省委督导组最近一直在重点调查他,不少市领导都被叫去谈了话,气氛据说非常紧张。有传言说,谈话的方式……比较直接,没怎么给下面留面子,压力给得很大。”
常云超长叹一声,声音在空旷的街角显得格外清晰:“唉……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位同志,死得就太悲壮,太可惜了。这样吧,等市委对田嘉明同志的事情有了明确的官方定性和结论后,如果市委不反对,我们光明区作为兄弟区县,于情于理都应该有所表示。以咱们区委、区政府的名义,代表区里四大班子,准备几个花圈送过去,表达我们的哀悼和敬意。这样的干部,无论功过如何,值得我们敬重啊。”
事实上,田嘉明之前在抗洪中的“违规”决断和事后被严厉调查的遭遇,在东原市广大干部群体中,私下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很多人对他的胆识和担当内心是佩服的,虽然从严格的组织程序上讲,他的做法有待商榷,但人心是杆秤,大家都清楚谁在真正为百姓拼命,谁又在乎个人的得失安危。特别是身为地方党政一把手,常云超对田嘉明这样的干部,从内心里是极为尊重的,也对其结局感到唏嘘不已。
于伟正的车已经驶出城区,进入了通往东洪县的公路。车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开阔而萧瑟。近处的行道树,在经历了秋风的扫荡后,树枝已经稀疏,顽强残留的几片枯叶在寒风中瑟瑟抖动。行道树两侧的排水沟里,枯黄的野草匍匐着,。排水沟再往外,便是大片大片的庄稼地,冬小麦已经播种下去,嫩绿的苗尖刚刚破土,给灰黄的大地增添了一抹淡淡的绿色。不时能看到勤劳的农人,在田间地头忙碌着,侍弄着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
东光公路刚开通的时候,总能看到庄稼人停下手里的活计,站在自家的地头,好奇地张望着来来往往、呼啸而过的汽车,眼神中充满了新奇。时光流逝,岁月如梭,如今,似乎已经没有人特别留意这辆黑色的、与寻常货车相比显得格外低调的轿车。公路上的车流对他们而言,已成为生活背景的一部分。似乎,公路上坐着谁,和他们没有直接的关系;而公路上坐着的人究竟是谁,又确确实实,在宏观而深远地影响着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车内气氛凝重。秘书长郭志远主动打破沉默,对副驾驶座上的秘书林雪交代道:“小林啊,你主动联系一下东洪县那边。”他停顿了一下,侧目看了一眼后座闭目养神的于伟正,又补充道:“不要联系丁洪涛,也不要联系县长李朝阳了,直接联系他们县委副书记焦杨同志。”
林雪立刻领会,马上打开随身携带的黑色公文包。公文包的皮质很好,上面还印着几行红色的字迹:中共东原市委党校青年干部读书班留念。他拿出通讯录,开始查找号码。
市委书记于伟正虽然闭着眼,但并未入睡,他只是在养神,同时思考着东洪县的复杂局面。偶尔睁开眼,观察着窗外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多数是满载货物的卡车,以解放牌为主,不少货车后面还拖挂着另外一节车厢。
郭志远自然是注意到了于伟正观察的目光,随口介绍道,语气更像是汇报工作:“书记啊,东洪县近年来,得益于几家新建的工厂,路上往来的货车明显多了起来,经济活力有所增强。不过,平水河的四座主要桥梁,目前有两座在重修,两座在进行加固维护,导致通往市区的交通压力,主要都压在了这条东洪公路上,通行的压力确实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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