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他心底深处，同样波澜起伏。
他不怕巡夜司查他和李执棋密谋暗杀林然，因为这事只动用李家的力量，不可能找出多少证据，即便真能查出真相，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关键在于，李家的底子不干净，万一与异域教勾连的事情被扯出来……
“袭杀的事情得迅速解决。”李瀚眼神幽深，“家主同样会想到这一点。”
“吃些亏没什么，等凛冬到来，一切都将化作荒芜！”
……
吱呀！
沉重的合金大门摩擦出酸涩的声音，在李执棋投望来的目光中，疤痕中年人去而复还，同行的还有林然。
“该说的我都说了，为什么还不放我离开！”李执棋眉头倒竖，显得无比愤怒，“林然，我承认是跟你有过矛盾，可在龙门岛上的决赛，你已经报复过我，还不满意吗，仗着自己现在是守夜人，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真以为圣夏没有法律吗？！”
听到这番言语从李执棋口中说出，林然觉得非常可笑。
他一言不发，伸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淡漠地注视着李执棋。
下一刻，天花板的灯光闪烁一下。
林然眉头轻轻一挑，道：“现在，我们可以对话了。”
李执棋深吸一口气，道：“说什么！”
林然抬手向上指了指，道：“刚才的灯光闪烁，是因为基地的电路故障，从而启动备用电源，不过有个问题，审问室的监视系统独立存在，需要实时上传给离州总部的数据库，因此过程中存在延迟，大概三分钟后才会重启。”
李执棋咬了咬牙，强行不露异色，道：“你想干什么？”
林然微微一笑：“玩个游戏，你赢了，就算你命不该绝，我放你离开巡夜司。”
李执棋觉得不妙，可也只能尽量拖延时间，道：“什么游戏，我先听听。”
林然没有立即回答，取出一副白手套，认真地戴好，接着，又取出一支粗大的黑色转轮手枪。
“鹰击七代330，类型为六发转轮手枪，属于基础超能武器，对天门级别的武者威胁不大，不过对于高级武者，足以一击毙命。”林然不急不缓地介绍，目光注视着李执棋道，“见过吧，你家的军火产业，就有生产这种枪支。”
“所以，因为巡夜司搜查人员的懈怠，没有认真检查，导致嫌疑犯李执棋带枪进入审问室……”
“这种理由你觉得会有人信！”
李执棋怒声呵斥，只是总有股色厉内荏的味道。
林然面色如常，淡淡道：“没人信无所谓，只要逻辑上没问题，再加上没证据，就能讲得通，这不是你喜欢做的事情吗？”
李执棋听得呼吸一滞，冷汗渗出头皮，缓缓滑落。
林然打开轮转手机的弹巢，道：“当然，杀了你，我肯定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比如要跟巡夜司深度绑定，几十年再难自由，或者得卖命多次，所以，给你一个玩游戏的机会，看看你命不该绝。”
李执棋瞥了眼角落上方的摄像头，咬着牙道：“怎么玩。”
“轮盘赌。”
林然取出一枚超能子弹，塞入弹巢，随着右手大拇指在边缘一划，弹巢极速转动起来。
接着，林然甩动手腕，咔哒一声，合上弹巢，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李执棋的眉心。
“谁跟你玩这个！”
李执棋变了脸色，透着惨白。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林然径直扣下扳机，不过没能激发子弹。
他摇了摇头，不掩自己的遗憾：“你的运气不错。”
说着，他的右手食指发力，咔哒一声，在李执棋惊惧的目光中，又扣下一次扳机。
“你不是要玩轮盘赌吗？！”
望着黑洞洞的枪口，李执棋头皮发麻。
“嗯，不过赌的是你能扛住几枪。”林然轻轻颔首，出声提醒，“我赌的是第六枪，开完后你若不死，我放你离开。”
李执棋感觉自己快疯了。
这把转轮手枪最多装载六发子弹。
林然赌第六枪……这跟直接打他有什么区别！
咔哒！
咔哒！
林然又接着扣动两次扳机，对于李执棋来说，如同催命的音符，脸上的表情都扭曲起来，冷汗成股的流下。
望着近在眼前的幽黑枪口，李执棋惶恐无比。
下一枪命中的概率，将是二分之一，或者说，他没有生机，下一枪扛过后还有第六枪。
林然把玩着转轮手枪，淡淡地道：“别怪我不给你机会，我跟你说过，你有权找我麻烦，只要你能付出代价。”
说着，他抬起右手，似乎又要扣动扳机。
砰砰砰……
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合金大门被人推开，按照林然和疤痕中年人商议的计划，打断的时间大概是这个时候，不过让林然意外的是，开门的是洛秋雪。
“有事找你。”
洛秋雪直视林然。
“好的。”
林然收起转轮手枪，出门前，扫视一眼几近瘫软的李执棋，以他的眼力都能看出，李执棋现在的情绪极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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