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市郊，夜已渐深。
写字楼的大门并未被锁，林墨直接走了进去。
幽暗而又宁静。
走到墙边柱子旁，按下开关，没有任何反应。
但四周角落时不时闪着一丝红光。
“电源被切断，但是监控还能用...”
林墨对着监控挥了挥手：
“喂喂喂！能听见吧？我已经来了。”
过了一会儿。
“嘀~嘀~嘀~”
断续的提示声在大厅中响起。
循声而去，是一台被放置在前台的小型传呼机。
其上信息——“去20层。”
“特定的频段并没有被屏蔽。”
不过，20层？
按照林墨的预估，对方大概率在五层上下。
更容易对自己形成包围。
可为何要去那么高的层数...
林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结合这环境，无数的警匪片在脑中划过。
“这种被规则限定的感觉还真是不爽。这栋楼里不会被安置了炸弹吧...”
嘀咕了一句，林墨再次回到监控前，指了指电梯的方向。
待电梯通电后，林墨踱步过去，并未急着上去。
必须检验一下有没有炸弹，尤其是承重柱附近。
将传呼机利用以太编辑抽象成一个简单的雷达系统。
在一楼开始了‘排雷’。
另外一边大楼的22层。
几人围在一台电脑前，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电脑中的画面正是监控。
“一个人来到大楼中，她对自己那么自信？”
为首老外，眼中闪过一寒光：“从她踏入那栋楼开始，前面便已是一座万劫不复的深渊。这将是...献给老大的礼赞。”
柳乐闻言，呆愣在原地。
礼赞？
难道他们在那栋大楼埋了炸弹！？
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们想...”
为首老外冷冷笑了几声，没有回答。
柳乐这时才察觉事情愈发大条，赶紧大声喊道：“等等！你们难道真的不知道你们老大做了什么吗？你们不至于为了他...”
“他做了什么？”
为首老外笑着打断了柳乐，像一头饥饿的狮子盯着对方：
“他将我们从刺骨的海水里面捞了起来，他将我们从死亡的边缘拯救了回来，他将知识，身份全部交给了我们，作为一个正常人去生活。你明白吗？”
声音几近低吼，吓得柳乐一脸煞白。
她并非不清楚这个组织的人。
‘神之子’。
组织的成员不是来自贫民窟就是偷渡客。
对一个表面光鲜的商人，唯命是从。
但是...
“不，你们老大...只是在榨取你们的价值，而且...”
话音未落，身后逐渐逼近的暖息，冰冷的金属物抵住了她的大腿，柳乐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可恶！又是这个‘保安’！
这‘保安’有意在阻止自己不要去告诉他们真相！
他的目的根本不止‘小鬼’和段萱！
“价值？”
为首的老外自嘲的笑了笑，甚至引得其他人吹了个口哨。
过了一会儿，为首老外对着监控前的人询问道：“情况如何？”
“她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蠢，她在一楼逛了很久，并没有急着去搭乘电梯。”
“无妨，毕竟她什么也找不到。虽然，她是‘小鬼’。”
柳乐紧咬着牙关，她很想活下去！
但不应该让一个陌生人替自己偿命！
即使...对方给了她一个深刻的打击...
随即放声喊道：“不！她不是‘小鬼’！其实…我才是！”
“我确实说过，不会去伤害无辜的家伙。”
为首老外摇着头，走到了落地窗边，紧紧盯着对面的大厦：“等那家伙到达20层，让她将头露在窗外。我要亲眼看见她本人。另外，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大哥，大概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足够那家伙上来了吧。”
话毕，为首老外转身看着柳乐：“我很喜欢你们神州的一句话，插了翅膀也难逃掌心。”
柳乐顿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显然她的话没有被对方相信。
麻木般喊道：
“那你们呢！这么近的距离，这里也会受到波及！”
“我们？我想想，二十年前，三十年前，泡在发咸的海水中期待一只美丽的人鱼？划着火柴在废品堆里做着美梦？或许...成为陌生人身体的一部分？”
柳乐怔怔的看着为首老外，他刚刚似乎瞟向了‘保安’？
这家伙知道他们老大参与了人体器官的贩卖！
而他们这个组织，根据她的调查及得到的数据，除了老大，组织中任何人都没有参与过。
这一刻，她才察觉自己多么天真。
一群跟着对方二三十年的家伙，怎么可能完全不知情呢...
“‘神’有罪，追随他的人民同样有罪。但这是‘小鬼’所犯下的罪。”
为首男子回首望着窗外的月光，逐渐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轻声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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