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微微松手，徐阳冬轻咳几声。
“呵……”
“只有无能软弱的男人，才会拿女人出气。在女人面前耍弄低贱的自尊。”
红唇微动，发出冰冷的话。
林霄微怔。
看起来娇艳如火，但他分明看到眼眸深处寒冷如冰，藏着一股足以冻结一切的恨意。
“你说的没错，一切都是徐阳春干的，他睚眦必报，阴狠毒辣。他派人干掉了卓庆阳，害了卓炎彬。”
“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手掌松开，娇躯滑落在地。
林霄听到了想听的话，却感觉这么不真实。
“其实我一直在跟踪徐阳春派出的杀手，可惜我迟了一步。我眼睁睁看着杀手把卓庆阳推出大门。我又跑去找卓炎彬，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
脖颈泛红，徐阳冬深深吸了口气。
她眼底露出狰狞之色。
程翰飞闻言大喜，“跟我回所里做笔录。”
“为什么？”
林霄不解道。
徐阳冬没理由出卖徐阳春。
“我是徐氏集团的二把手。”
徐阳冬摸了摸脖颈，浮起一道红痕，传来一阵剧痛。
她心有余悸。
从没看到林霄如此暴怒，宛若一头霸道的呼啸山林的猛虎。
他的心底关着一头猛兽。
徐阳冬心底喃喃自语。
如果猛兽出笼，难以想象将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幸亏毫无可能。
林霄静静看着徐阳冬的眼睛，徐阳冬昂起头，毫不退却。
这倒是说得通了。
狗咬狗，黑吃黑。
想要走的更高，就必须脚踩尸骨。
徐阳春不倒下，徐氏集团又怎能迎来新的女王。
“哈哈哈哈。死了死了，全死了。”
楼道是一扇上面装了玻璃的大门，玻璃窗上突然出现一张人脸，死死贴在上面，挤压着五官变形，宛若恶鬼。
三人被吓了一跳。
“他就是肇事者。”
程翰飞激动道，快步冲过去拉开大门。
“捉迷藏，来喽。”
“抓我喽。”
那个人身穿病号服，五官扯动，精神显得很不正常。
“抓住他。”
林霄大喝。
“停下。”
程翰飞大吼道，快步向着那人追去。
那人跑的速度很快。
“追。”
几人在楼道里追逐。
肇事者蛮横地推开人群，扯倒了推车，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西服老人推开门。
肇事者灵活地转过身子，身子贴着墙壁绕过老人。
两人视线交错。
“让开，快让开。”
程翰飞喊道。
老人好似没有听到，呆立在楼道里。
林霄几人只能停下脚步。
“你……”
程翰飞满头大汗，刚要开口责骂，察觉腰间有只手扯了扯自己。
他疑惑地看向林霄。
林霄轻轻摇头。
广弘厚淡淡瞥了眼程翰飞，程翰飞陡然感觉到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
他明显感受到老人家根本没把他一身制服放在眼中。
那是一种来自上位者的傲慢。
程翰飞心底冒起一股寒意，暗暗感激林霄提醒。
“小伙子，眼招子放亮一点，你要知道你手中的权利是谁赋予你的，是人民赋予你的。这里是医院，不是大马路上，冲撞了病人，惊扰了百姓，你知道你要负多大的责任？”
“不好意思，我刚急着抓犯人。”
“精神病人疯疯癫癫就算了，你也疯了？”
“呃——”
程翰飞语塞，脑门冒出细汗。
广弘厚冷笑一声，轻拍程翰飞的肩膀，然后看向林霄，笑眯眯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我说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不好意思，还请借过。”
他现在没空啰嗦。
林霄可不惯着广弘厚，加快脚步绕开广弘厚。
“略略略。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长廊里响起。
长廊的另一边则是白色的墙壁，墙壁上开着窗户，肇事者双手叉腰好似看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抱着腹部指着林霄笑得前俯后仰。
面容疯狂。
他突然转身，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爬上窗户，张开手臂，义无反顾地纵身一跃。
砰！
鲜花绽放。
一根染满鲜血手指重重撞在墙上。
地上溅起了一块块带着筋连着肉的红色血块、白色脑浆、黑色筋膜，
洒的到处都是。
呕！
许多人看到这一幕，胃里翻涌，开始呕吐。
现场惨不忍睹。
林霄大为震撼，呆呆怔在原地，看着陡然转头，一双死鱼眼直视着自己，透着戏谑，好似看着台上的小丑，又透着股蔑视，那是来自上层对蝼蚁的俯视。
四肢冰冷。
这是在示威。
也是挑衅。
他在用尸体跟我说，看，这个无用的人。
“炎彬。”
林霄回过神，全速向着病房跑去。
病房被推开，卓炎彬蜷缩在床上，好似哭累了，正在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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