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念笙什么都没说，慕祺煜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连忙起身说：“时候不晚了，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
清荷望向外面的天，这才发现外面都快要黑了，点了点头说：“也好，你先回去吧！”
慕祺煜扶了扶礼，快步的走出了书房。
清荷见他步伐有些凌乱，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唉，这些小年轻啊！”
确定坐在书房里的人看不见后，步伐快了不少。
很快就追上了有些不对劲的苏念笙。
这里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地方，拉住她的胳膊瞬移回了他煜陵峰的书房，紧张的在门外设下一道屏障杜绝从外面可以听到里面的谈话，再关上门，却迟迟不敢转身看向苏念笙。
而苏念笙从被他带到这里就一直注视着他所做的一切，见他迟迟不敢回头看她，声音沙哑的说：“所以师兄这是打算灭口吗？”
“我没有。”慕祺煜下意识的转身反驳道，可当看到她的眼睛时又是下意识的躲闪开，带着祈求的声音说：“师兄求你，求你把今日看到的都忘掉，忘掉……”说到最后声音都渐渐小了下去，都快要对着她跪下了。
她何时见到过这样的慕祺煜，用这样的姿态来求她。
其实在离开那里后失魂落魄的毫无目的的走在莲陵峰的长廊里时她就已经想了很多，可就在他快要跪下的时候瞬间瓦解。
先一步跌坐在地上，眼泪都不知道流了多少，她喜欢的人就跪在她面前，苏念笙带着哭腔的吼道：“她是你师叔啊！为何偏偏是她！为何偏偏是她啊！”
要是换作其她人或许她会很平静的选择成全，可唯独清荷她做不到，也不能做到。
慕祺煜低着头说：“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靠近她，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苏念笙她想，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唯一见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那个风光霁月的大师兄在这一刻不见了，哭笑着为他擦掉眼角落下来的眼泪说：“师兄啊！我不期盼你能喜欢我，可我也不希望你变成我，至少我能把我所有的爱恋光明正大的表达出来，而你只能瞒着所有人不敢说出来，甚至是这将是除了你以外无人知晓的秘密，你，比我更可怜更可悲。”
他当然知道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外人眼中他们是师侄关系，处处万般小心怕被别人知晓了他那肮脏的爱意；和她独处时，她只把他当作孩子一样看待，他也只能在她面前扮演一个好孩子好师侄，只有在无人注视的情况下才能悄悄释放一点点爱意，还得防止被她发现。
这场暗恋里只有他有一个人扮演者，台下没有一个观演者。
现在这场无声的爱恋被苏念笙无意的撞破了，就再也不是秘密。
“对不起。”
“我不需要对不起！”
“可我没办法给你想要的。”
苏念笙自然知道他说的她想要的是什么，心里发苦也无处去诉说，擦掉脸上的眼泪，努力的扯出一个温和却带又着心酸的笑容站了起来，也把地上的慕祺煜也拉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她爱慕了许多年的人，忽然不爱了，却还是把这些年的全部爱慕说出来：“师兄，我爱了你差不多也十几年了，我都快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再到爱上你的了，或许是在失忆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那个时候的师兄啊！让我第一眼只想到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举世无双来形容。”
“念笙，我……”
“嘘。”苏念笙打断他的话，“让我说完吧！”今日要是不说完，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她接着说：“上一次你跟我说了过后我想了很久，今日本来是准备再一次的向你正式表白，现在看来应该是不需要了。”
“师兄，在看到你看向师叔的眼神时我就已经释怀了，那是我从未得到过的爱慕的眼神，从前我多想你看想我时能出现的眼神，可我现在却再也盼不到了。师兄，换个人喜欢吧！”她不适合也不可能。
“哪怕是不喜欢我，也不要再喜欢她 了，没结果的。”
慕祺煜现下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还是她熟悉的样子，那个风光霁月的大师兄。
苏念笙的问题他是想逃避的，可她也知道逃避是没有办法的，或许是苏念笙给了他勇气，带着她走到门外抬头看向天上挂着的月亮和满天的星辰说：“你看天上的圆月，那就好比如她，而我只是她身边一颗小小的星星想要靠近月亮，可月亮她太过于耀眼了，让我不敢靠近她，只能默默的陪在她身边，这对星星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即便星辰没了月亮也依旧会闪闪发亮，不会暗淡无光。”
“可我想要月亮，即使不能靠近。”
苏念笙这一次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或许有一天他会和自己一样想清楚，与其劝解还不如让他自己撞了南墙再回头。
两人就这样抬头看了好久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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