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他。"徐子辰抓起车钥匙,指腹在观美镇的地址上反复摩挲。明寒递来的机票被他攥得发皱,像他此刻拧成麻花的心——他曾恨傅君澜把一切搅乱,可现在才明白,真正的混乱,是从他试图用逃避代替面对开始的。
观美镇的雨丝裹着咸腥气,徐子辰站在旅店门口,看着风铃在风里打转。叶琰举着的铅笔在他裤腿上划出淡灰色的印子,小家伙眼里的戒备像只炸毛的小猫。
"箐兰,"徐子辰的喉结动了动,"我知道我混蛋。"他从公文包掏出U盘,"但袁兴要把SENWELL变成走私中转站,那些员工......"
叶箐兰正在擦吧台的手猛地顿住,玻璃杯里的水晃出涟漪,映着她发白的脸。她想起傅君澜曾在海边说,他第一次去SENWELL总部时,看到保洁阿姨把玻璃擦得能照出人影,当时就想,一定要让这些认真生活的人安稳度日。
"他在北边的灯塔。"叶箐兰把那枚银色打火机塞进他手里,金属表面还留着她的体温,"告诉他,观美镇的星星,还在等他回来数。"
徐子辰冲进雨里时,听见叶琰在身后喊:"要是傅大哥不肯回来,就说我姐天天对着海发呆!"
灯塔顶层的风裹着海腥气,傅君澜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明寒发来的照片里,袁兴正把股权转让协议推给刀疤脸,背景里的时钟指向午夜十二点。
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徐子辰的声音撞在锈迹斑斑的铁壁上:"傅君澜,我错了。"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以为把你推开就是保护,其实是把大家都推进了火坑。"
傅君澜看着他发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少年时,徐子辰总跟在他身后喊"君澜哥",两人在SENWELL的天台上分食一碗泡面,说要一起把公司做成年糕店——因为徐子辰的奶奶总说,年糕要黏在一起才好吃。
"契约什么时候签?"傅君澜把空酒瓶踢到角落,打火机在掌心转了个圈。
"今晚十二点,袁兴的私人招待所。"徐子辰从包里掏出枪,"我知道你觉得我没用,但这次......"
"你去接叶琰。"傅君澜扯了扯风衣,"告诉箐兰,别来。"
观美旅店的电视机嗡嗡作响,叶箐兰看着屏幕上SENWELL员工举着的牌子,"我们要吃饭"四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江采月的电话打来时,她正把傅君澜的防风外套往包里塞。
"袁兴在半山腰的别墅签最终协议,"江采月的声音带着电流声,"君澜已经过去了。"
叶箐兰抓起伞冲进雨里,司机说那段路偏僻时,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机——傅君澜曾说这打火机的火石特别耐用,再大的风都吹不灭。她想,有些光,也该是这样的。
别墅客厅的水晶灯晃着冷光,袁兴的钢笔尖即将落在契约上时,叶箐兰砸碎的玻璃窗溅起碎片。她跳进客厅的瞬间,傅君澜挣脱保镖的手,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动作快得像条件反射。
"傅君澜说过,"叶箐兰从他身后探出头,声音在颤抖却异常清晰,"SENWELL的每块砖都刻着'责任'两个字。"她突然吹响了傅君澜送她的海螺,尖锐的声响刺破夜空——江采月说,这是让记者和员工们行动的信号。
别墅外突然爆发出人声,闪光灯在黑暗里炸开一片白昼。袁兴的脸瞬间惨白,他试图撕掉协议的手被冲进来的员工按住,有人举着手机喊道:"我们录下了你们的对话!"
混乱中,傅君澜的指腹擦过叶箐兰被玻璃划伤的额头,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的星光。"不是让你别来吗?"
"江阿姨说,"叶箐兰踮起脚尖,把打火机塞进他掌心,"两个人的星星,才数得清。"
晨光爬上SENWELL的招牌时,叶箐兰看着傅君澜在记者面前签字。他说要成立员工监督委员会,说要把袁兴侵吞的资产分给那些罢工的员工。阳光落在他发梢,像镀了层金边。
徐子辰站在人群外围,看着叶琰拉着傅君澜的手问"什么时候教我开船",突然笑了。明寒递来的咖啡还冒着热气,他想,有些错误需要用余生弥补,但至少现在,他终于懂得,真正的守护从来不是把谁推开,而是承认"我需要你"。
观美镇的风铃在晨光里叮咚作响,叶箐兰看着傅君澜走进旅店,他风衣上的海腥气混着咖啡香,像个踏实的承诺。吧台后的玻璃杯映出两人的影子,靠得很近,像从来没分开过。
也许童话会有裂痕,但只要两个人的手紧紧握着,那些裂痕里,总会长出新的光。
观美镇的晨光漫过窗台时,叶箐兰正对着镜子描眉。傅君澜倚在门框上看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枚打火机,金属表面被磨得发亮,像藏着无数个未说出口的清晨。
“今天要去小学剪彩,”叶箐兰转身时,发梢扫过他手背,“孩子们说想看你叠纸船。”
他轻笑着点头,视线落在她耳后那道淡粉色的疤上——那天别墅的玻璃碎片划下的,如今成了他掌心的朱砂痣,总在深夜惊醒时,被他用指腹一遍遍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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