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下楼，王之翼又道：“敌在暗，我在明，我们暂且不分组。”
“既然不是普通人，那我们便做回恶霸。”
“云牧石开路，云牧风殿后，月倾城随意。”
众人依照城镇的格局从三环往外走。
越往外越大，人也越多，推推搡搡的转一圈起码得个把时辰，至天色将晚，众人才走到第八环，还没走完。
这一路上，东西是没少买，没少拿，但线索却没什么进展，或许真如王之翼所说，要等到晚间才能有所收获。
“先回去吧，此刻太阳西沉，咱们静观其变。”
回去就快多了，跃上屋顶直接飞落三环。
回到房后，云牧开门又看了眼挂在房门上的雷击木，随后沿着长廊再走一圈，期间不时敲击其他屋子的房门。
大部分屋子内都没人，云牧用力推开几个房间，其内里的布局陈设大同小异，没什么特别之处。
“控制他们的能量很特别，也不能说控制，它只是一团散漫的能量，并没有强行操控这些人的行为。”
“只是在给这些人提供日常行为所需的能量。”
“所以这些人是自发的无意识的要做手头的事，能量则来自眉心。”
月倾城接道：“他们没有思维，可能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只是按照生前的生活习惯在这里重复。”
云牧墨道：“这么大的镇子，这么多的人，如果是人为迫害，那他的心得有多狠？”
…
伍字月亮爬升，夜晚降临。
王之翼的目光在窗外，而云牧的重点则放在门上。
为什么要开这扇门。
上下有楼梯，如果说为了邻里邻居间的交流，那门上不至于挂雷击木。
家家户户都挂着大小不一的雷击木，雷击木驱邪避凶，如果真有邪祟，这扇门应该给封上才是，可云牧转了一圈，没有一家的门是封上的。
云牧梳理时间线，心道：如此大量的雷击木肯定不是建造镇子时就有的，很可能是镇子里出了些难以理解的怪事，后面发现雷击木有效果，所以才大批量采买挂上。
只是后来，雷击木的效用不足以坚守，导致镇子里的人无一幸免的遇害。
云牧又想：为什么雷击木的效用不足以坚守，是凶手改用了其他的入侵方式，还是说，凶手在蛰伏。
凶手之前的身体状况或者境界连雷击木都对抗不了，之后晋升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使其能力大涨，方才犯此罪行。
无论哪种方式，单从雷击木的悬挂位置来看，云牧猜想凶手最开始应该是从这扇门发起袭击的。
黑夜降临，繁华的街道逐渐变得安静。
夜幕下的一楼，呈现出与白天截然不同的景象，阳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夜明珠散发的温暖光芒，昏黄而柔和。
房间里的众人点燃油灯，灯火飘摇不定，众人的紧张感油然而生。
大家对王之翼的推测判断没有怀疑，在面对未知的恐惧时，哪怕是月倾城，心底都有点儿发怵。
时间一点点流逝，全然没有危机将现的征兆，众人紧绷的心态稍稍缓和了一些。
尤其月倾城，他是直接靠在床边道：“你们看着点，我先睡会儿。”
子夜来临，整个世界忽然就无声无息安静了下来，恍若时间停止了般寂静。
月倾城瞬间惊醒：“什么情况？”
跑到窗边一看，发现楼下的人全部保持动作定在原地：“时间静止？”
云牧伸手截天道：“时间法则如旧，并无异样。”
天雨柔紧紧的贴在云牧身上，大气都不敢喘。
古如烟也有意无意的往云牧身边靠了靠。
月倾城拔刀：“王之翼，怎么说？”
王之翼快速扫过房间，将目光聚集在众人身上道：“先检查自身，确定无误后，月倾城，适当制造点动静。”
天雨柔检查自身无异后，无意间看向长桌上的镜子。
天霄宗擅长制作镜子，由此关于镜子的传闻便也多些。
出生于天霄宗的天雨柔，自小就听长辈们说半夜十二点不要照镜子，容易沾染邪祟，看到鬼怪等等。
但是吧，人嘛，不知者无畏，一旦告诉你什么事不能干，反倒是会出于逆反心理非要去看一眼。
如同此刻的天雨柔，她的心里告诉她不要看镜子，但眼睛就是忍不住的往那边瞥。
一瞥，天雨柔惊呼出声，瞬间拱入云牧的怀抱，神情慌乱道：“相公，镜子，镜子里...”
“有个人。”
“在看我们。”
距离镜子最近的云牧墨，马上一个鹞子翻身跳到一旁，大骇：“卧槽。”
一直隐身的杀刃此刻也跟古如烟一样，贴墙站在众人身后。
云牧盯着房门未动：“月倾城别动，你就站窗台上。”
“疯子，你去看看镜子里的人。”
牧石站在最前面，云牧风听到吩咐，快速越过石头走到长桌上看向镜子，嗯哼，除了自己的脸，并没有异常。
拿起镜子仔细检查道：“没有发现。”
月倾城拍拍胸脯：“有没有可能看错了，刚刚的镜子里是我们当中的某个人？”
拱在云牧怀里的天雨柔紧闭双眼，强迫自己回想那一瞬之间看到的人脸，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今天见到了太多的人，而且现在心神紧张，一时之间她也自我怀疑有没有看错。
就在众人将悬着的心缓缓放下的时候，砰，砰，砰，砰的四声敲门声传了过来。
四声敲门声，一把再给众人的心态揪起来悬着。
鬼敲门，四声。
一直盯着房门的云牧虚抬手：“莫慌，外面没人。”
月倾城恼道：“没人更吓人好吧，草。”
云牧拍拍天雨柔的后背：“我去看看。”
云牧一边往门边走过去，一边把天眼开到极致，可即便如此，云牧也没发现门外有任何能量波动的痕迹。
人神鬼妖魔，但凡是活物都会有其能量，云牧从夜幕降临就盯着房门，没理由敲门声响的时候，外面一点儿能量波动都没有啊。
正想着，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砰砰砰砰。
云牧按着浩然，缓缓转动门把手。
咔嚓一声，房门打开。
额，门外有人。
一满脸褶皱的老头儿，咧着满嘴的大黄牙，带着极其猥琐的僵硬笑容，目光呆滞的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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