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听到这话吓到两腿微颤，他承认自己胆子小。
这世界上有很多“玄学”的东西，这个他很早就知道，毕竟暗影门很多人，又有很多人住在村子里，他们说过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只知道有这种东西，但是不相信。
他的印象里，小娃是绝对的无神论者，现在连小娃都告诉他，这世界上有阿飘飘的存在。
小狗嘴角轻抽：“你胆子是真的小，前两天猫虎给你吓到晕厥，今日看不到的小灵魂又把你吓到发颤，你这样怎么保护大小姐。”
“不是，我保护大小姐，遇到的都是人。那现在我在明，对方在暗，我就算格斗技术再强，怎么和他比试？”
两个人声音不大不小，夜绵绵听的清楚。
屋内其他“人”，听的也清楚。
傀儡娃娃知道吓唬不到夜绵绵，很快开始吓唬胆小的小狗。
小狗只觉得周围阴风阵阵，灯光忽明忽暗，忽闪忽闪的。
他的耳边像是有什么东西，对着他吹气，他嗷的喊了一声，跳到小娃身上：“太吓人了。”
夜绵绵看到小狗的这副样子，嘴角轻勾，开口道：“既然这样，我们也不用等了，小狗害怕，他能让我把他引出来，你是想把他留在身边，还是想让他离开，好好的去过投胎。”
出于张珍的私心，她当然想自己的孩子一直在身边，她犹豫着，并未马上给出答案。
夜绵绵补充道：“以为他在傀儡娃娃里面，吸收了太多的戾气，至少要超度以后才可以再次转世，但是你把他留在身边，也许以后他就会万劫不复。”
这是张珍不想看到的，当初把他做成傀儡娃娃，已是她不对。
女人视线落在夜绵绵身上：“我想好了，不要在我身边，我想他投胎，好好的生活。”
“你决定了就好，既然决定，我就尝试把他召唤出来，不过有些话要先说好，到时候再不舍也要让他走，不然他真的会变成毫无感情的厉鬼。”夜绵绵满眼认真。
女人点点头，夜绵绵想了下古书上面的内容，口中念念有词，全是房间内，他们听不懂的话。
小狗原本躲在小娃身后，一阵寒颤，他像是换了一个人，眼眸犀利，声音也变了。
“姐姐还真是厉害，不害怕我也就算了，现在还能把我召唤出来，别说这具身体，比我那个娃娃要好得多，既然这样，我就留在这里不走了，怎么样？”
“我觉得这个人长得虽然丑了点，但是能让我在外面自由的做很多事，也不算亏。”
张珍看到他，声音带着轻颤：“你...你是我的孩子？你就是当初..我流掉的那个孩子吗？”
被附身的小狗没什么表情，更没有什么反应，他即使知道她是谁，也不知怎么处理这份感情。
她是他的妈妈，他是知道的。
她不是故意不要他，他也是知道的。
她因为爱他，把他留在身边，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不懂得什么是爱，没有人教过他，有意识开始，他就不停的杀人，在傀儡娃娃的身体里，只有杀人才能让他感觉得自己存在的意义。
“不需要说那么多话，他的情感没有那么丰富，他虽然是你流掉的孩子，但他也是你用血养着的孩子，他本性不再善良。”
“至少不是你想象的那个孩子了。”
夜绵绵声音清冷：“你母亲让你去投胎，我帮你做个小法事。”
她这是陈述句，并不像征求他的意见。
小朋友不高兴了，哼唧道：“凭什么？这么多年我吸了这么多的戾气，才不去投胎，这样挺好的。”
他视线落在张珍身上：“我留在你身边不好吗？我帮你杀人不好吗？就算有一天我变成一个厉鬼，在身边保护你，不好么？”
张珍被他说的有些动容，她甚至在想，是不是他留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好的安排。
夜绵绵再次提醒：“其实把他留在你身边是最简单的办法，只要把他固定在一个容器里面，这样他能吸收到所有不好的东西，以后他就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了，但是那个时候，我就算古书里面的东西都吃透了，也不能帮他任何了。”
张珍犹豫再三，坚定道：“尽可能的帮他吧，让他早点投胎转世，下辈子去个好人家。”
夜绵绵挑眉：“好。”
被附身的小狗暴躁不安，他怒砸屋内的东西，怒吼：“谁敢送我走，我就弄死谁。”
小姑娘一脸不屑：“小娃，拉住小狗这件事，你能完成吧。”
“大小姐放心，小事一桩。”
小娃接到命令，狠狠的拉住小狗，两个人力量悬殊，小狗挣脱不开，他怒吼也好，用自己力量也罢，始终挣脱不开。
夜绵绵让小飞准备了鸡血，还有一些黄纸方便她写符。
半小时后，一切准备就绪，夜绵绵视线落在张珍身上：“我现在送他走，他走了以后，你的傀儡娃娃，就只是普通的娃娃，没有任何东西，你格斗水平很高，但是你能到第九，也是有他帮了你。”
“我能抱抱他吗？”张珍知道，他快走了，她也知道他对她没什么感情，一切都是自己的内疚，都是自己的放不开。
她不管他如何愤怒，还是抱住了被附身的小狗。
“孩子，谢谢你当初选择我当妈妈，来到我身边，当初妈妈没有能力保护到你出生，希望你能去个好人家，妈妈希望你好好走一生，希望那家人好好爱你。”
暴怒的小狗突然不动了，他低喃说了句：“那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我不能再次成为你的孩子，我帮了你那么多，你也该用爱我，来回报我。”
“可是，我没办法找人生孩子，如果可以，我怎会不想你还能是我的孩子呢。”张珍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说了句：“如果有来生，你在胳膊上留个胎记，这样妈妈也好找到你。”
未等到他的回应，夜绵绵已经送走了他，小狗恢复了意识：“你干嘛？你干嘛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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