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意！”
“你给我穿，你穿啥？”我看着他傻傻的样子，颇有些忍俊不禁，“难不成......你穿我身上的这件‘两点装’嘛哈哈哈......”
“姣姣......”皑娾也回以我幽怨的眼神，不过下一刻的他又支支吾吾起来，“其实...我可以不穿的。”
这下轮到我呆滞住了，这家伙，去了岸上一趟，回来之后这说话倒是越来越大胆了。
“不行。”我拒绝了他。
“为什么......不行？”皑娾突然看向我，他挑了挑眉。
“就是......不行！”这家伙发什么疯，我在他灼灼的目光中，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想不到作为“南鲛海第一女悍鲛”的我，竟然还有知道“害羞”二字如何写的一天。
“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行呢？”皑娾凑得更近了，那张极致昳丽的脸在我面前也放大了数倍。
嘎嘎的......难道我要回答你，看到你的...肉体咳咳咳之后，我会流鼻血吗，我现在可是只血气方刚的成年女鲛人了，一点不是当年那条保守的小蓝鱼了......我讷讷地低下了头，双颊有些涨红的痕迹。
“你离我远点。”我小声道。
对面很久都没有再传来声响，我有些紧张地抬起了头，却见......那张妖孽般的脸竟然就在我面前，而且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我们俩好像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能撞上额头了。
我屏住了呼吸——
可怜我那自诩南鲛海第一的五感，在这时发挥的作用竟然让我甚是发慌，因为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吸间吐露出的小气泡就在我的颊侧破开、绽放、消弭......
“姣姣，今日之后，我们又要好久才能见面了。”
他突然开口了，温柔的眸光拂过我的面颊，慢慢描摹着我的五官，好像...有几分不舍，也有几分压抑......它最后抓住了我的眼睛。
“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会很突然，可是......我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嗯。”我从喉咙中挤出了一个音阶，我或许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姣姣。”
“嗯。”
“我心悦你。”这家伙目光闪闪，逼得我再次低下了头。
“姣姣，抬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我还是莫名抬起了头。
这家伙的眸色更加潋滟了，如同两汪幽泉轻轻荡着潋滟，直至升起了两个旋涡，它们深邃得......好像可以把我吸进去般。
“......可是你是人鱼，而我是鲛人诶，你不怕吗？”讷讷了许久，或许我原本是惊喜的，但片刻后我没想到这句话最终还是从我的嘴里出来了。
遥忆纯白之葬，我偷偷叹了口气。
“我为什么要怕，我又没有做错什么。”皑娾却笑得很洒脱。
只觉得喉头发紧，我偷偷咽了口口水，手上突然想攥些什么，却发觉此刻自己身上只有那件比基尼，我只好无措地把自己的双手都紧绞在了一起。
“你心悦我...就不对。”虽然我也喜欢你，我在心里默默补充。
但到了这个时候，我竟然还没有这条柔弱的男人鱼有勇气，南鲛海、鲛宫、先云、锡霖......都已经成了我生命中的羁绊。
所以，南鲛海第一女悍鲛、小霸王，在这一刻——
难免也失了勇气。
“没有什么对不对的，我就是心悦于你，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皑娾看着我，目光坚定。
我没有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心悦我、又为什么会心悦我这种调情的话，此刻并不是这样旖旎的气氛......我现在只觉得在他磊落而又温柔的目光中，我的胆小无处遁形。
我知道以皑娾这样的性格，要说出这番话，是抱了多大的勇气的、也是下了多久的决心的......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他也一定已经决定好了要去放弃某些东西、某些根深蒂固的关系、某些世代尊享的荣耀、以及用珊瑚珠宝堆砌起来的王座......
他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因为他不想给我更多的压力，以及......给我了此时可以拒绝的退路。
我......没有那么傻的，或许还很聪明。平时的那些“低情商发言”和那些奇奇怪怪的做派，只是因为我就想这样说、这样做，没有人来拘束我些什么。
这样随意惯了的我，此刻的嘴巴就像是被缝起来了般。
皑娾的眼神依旧温柔，只是已经很了解他的我，轻易地从他的瞳孔中看出了紧张和...哀伤。
“等到下一次两族贸易日的时候，我再给你答案。”我终于还是这么说了。
“好啊。”皑娾松了口气，他回答得很快，他竟然还笑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这样敷衍、拖延的答案，竟然能让他感到开心？
不过很快——
“姣姣。”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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