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壮汉，白芫瘫坐在地上，重重喘了一口粗气，随后用尽全身力气，再次将对方拖进了男卫生间。
十分钟时间。
她必须有效利用这十分钟，以便可以给零号创造一个完美卧底的条件。
就在白芫将蒙面男拖进卫生间没多久，之前离开的两个男人果然再次折返。
两人先在门口叫了几声，没听见回应，便结伴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里空无一人，空荡荡的便池边放着一件熟悉的外套。
里面的隔间隐隐约约露出半双靴子，款式跟他们脚上的一模一样。
两人松了口气，“老大，别磨蹭了，咱们还要去二楼搜查呢。”
“……”
“老大？”
“老大你吃什么了，不会是痔疮又犯了吧？”
“唔。”
隔间里传来压抑的闷哼，听起来还挺痛苦。
看来确实是老毛病又犯了。
两个男人看向对方，眼中都浮现出一抹心知肚明的调笑神色。
“行了，老大你慢慢拉，我们出去等你。”
两个男人说着就离开了卫生间。
而此时躲在隔间的白芫早已紧张到满头大汗。
看了一眼坐在马桶上的昏迷男人，她默算了一下时间，估摸着零号应该差不多来了。
但她依旧保持高度警觉，并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她下手虽然重，但人的承受能力不同，万一这男人中途醒了，又是麻烦一桩。
踢踏，踢踏。
门口再次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这么快？
不会是那俩歹徒去而复返吧？
白芫握紧手中的枪，呼吸几乎快要停滞，心脏也砰砰砰地狂跳起来。
“阿芫。”零号的声音宛如天籁，瞬间点燃了白芫的双眼。
“怎么来这么快？”
白芫拉开隔门，看见零号带着口罩的脸，浑身的麻劲都松懈下来。
零号看着她大汗淋漓的小脸，淡淡道:“担心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加快了一点速度。”
“来了就行。”
白芫刚想说给你准备了礼物，突然又想起什么，“你在门口没看见两个黑衣服男人？”
零号依旧那副淡定的表情，“看见了。”
“人呢？”
“打晕丢女厕所去了。”
白芫:“……”
一对二，教官果然好样的。
接下来，零号换上了歹徒的服装，长身玉立，宽肩窄腰，简直就是完美的衣架子。
白芫没换衣服，而是提着另外两个男人的狙击枪，转身就往商场二楼走去。
这次的恐怖分子似乎划分了区域，这三个男人就负责这东侧的一边。
他们可能认为白芫一个小丫头片子，断然不敢待在一楼等着他们，所以直接越过一楼卫生间，就要去二楼搜索。
正是因为对方的轻敌，才给了白芫可乘之机。
“唐阿姨估计还在他们手里，我掩护你，你去救她吧。”
卫生间门口，白芫扛着两把狙击枪，像一个女悍匪，转身往二楼走去。
“记住，警方还有半个小时到达现场，无论如何，必须速战速决，我在地下停车场等你。”零号担心地嘱咐着。
他实在是不放心白芫一个人，却又不得不默许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璀璨地盛放。
“知道了，教官先生。”白芫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零号站在原地，目送她纤细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转身就去了那间位于商场中心的鞋店。
零号穿着黑衣，戴着黑面罩，与其他人擦肩而过，却没有引起任何骚动。
他已经完美融入了对方战场。
来到鞋店门口，零号谨慎地看了一眼，果然在角落里看见了一群穿着制服短裙，被捆住手脚的女人。
这些年纪不同的女人们，活这么大没见过绑架鞋店的绑匪，早被吓傻了。
反而是坐在她们中间的华服女人，一脸坦然与无谓，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奇怪的是，竟没看见凌翎月的身影。
难道消息有误？
还是她压根没在这里？
不会，凌翎月现在对白芫恨之入骨，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况且，他们做了那么久的戏，就为了引出十八年前疯人案的线索，凌翎月这时候出现，只可能为此而来。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凌翎月的目标另有其人，且现在已经找到了对方的位置！
“喂，你是哪一队的，怎么一个人行动？”
一个戴黑面罩的男人走过来，枪口指着零号，语气极其不善，仿佛只要他答错一句，等待他的就是一梭枪子。
“老大说这边有动静，让我过来看看。”
“动静？什么动静？”
“不知道，老大痔疮犯了在蹲厕所，说是听见了小姑娘的声音，怕是我们要找的那人，就让我追出来看看，我追到这边，人就不见了。”
零号淡定自若，随口瞎掰，压根就不担心自己暴露。
因为他自己的手指也一直按在枪栓上，稍有不对，他就会立刻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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