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都回不去了。”
刘建华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陈斌，然后身体土崩瓦解，最后化作肉泥，从废墟最高点不断往下滑落。
陈斌低头看着，也脚下一滑，往下方摔落。
他的意识不断飘忽，最后陷入黑暗之中。
不管这个世界怎样，地府和国家有怎样的恩怨，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了。
他死了。
……
依旧是熟悉的出租屋，他躺在沙发上，睁开双眼之后，他感觉自己所经历的事情都是一场梦。
身边，张瑾瑶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她眉目中带着爱意，伸出手摸了摸陈斌的脸。
“老公，我们总算可以在一起了。”
陈斌慢慢握住张瑾瑶的手：“是啊，总算可以在一起了。”
“你说我们要去做什么呢？逛街好不好？我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去逛街了。”
“好啊，可是这里有步行街吗？”
陈斌知道自己死了，至于为什么意识还在，他无法解释。
张瑾瑶开心地笑着说：“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老公，当然有步行街啦，我换个衣服，你等我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张瑾瑶换了一身艳红色的蕾丝红裙，脸上还有淡妆，本来就精致的五官，如今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她露出笑容，拉着陈斌走出出租房。
一条步行街在他们面前显现，热闹非凡，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对于他们两个似乎并不见怪。
张瑾瑶在陈斌的面前撒娇，买了许多零食，一边吃一边吐槽。
“老公，还是你的酸菜鱼最好吃了。”
陈斌看着身边的张瑾瑶，心中多了许多柔情，如果说这就是死了之后的世界，或许并不可怕。
至少有一个爱自己的女人，还有热闹的步行街。
陈斌和张瑾瑶一直在步行街走着，仿佛走了一辈子一般。
他们玩闹着，调笑着，互相对望着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笑。
但陈斌觉得很幸福，很开心。
陈斌仿佛陷入到了幸福的死循环中，张瑾瑶是那么真实，他也那么真实。
不知道何时，他和张瑾瑶有了孩子，孩子长大之后，离开了家，家里又剩下他和张瑾瑶两个人。
“老公，谢谢你。”
在一座教堂面前，张瑾瑶突然抱住了陈斌，将脸贴在陈斌身上，轻声说道。
陈斌紧紧抱住张瑾瑶：“挺好的，这样的生活挺好的。”
“可是我不想老公真的永远在这里呢。”
“为什么不呢？我觉得很好啊。”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妄的，老公你要是继续待在这里，最后只会变成行尸走肉。”
张瑾瑶咬着嘴唇，抬头看着陈斌。
陈斌不解：“这里不是我们死后的世界吗？”
“当然不是啦，这是我创造出来的世界，老公你呢，也是我创造出来的。”
张瑾瑶笑眯眯地望着陈斌。
“我也是你创造出来的？那我怎么会有我自己的思想？”
“因为后来你成为了你自己。”
“不是很懂。”
张瑾瑶解释：“老公其实已经死了，但是我将你的意识禁锢在我的世界之中，我将时间定格在了你死的瞬间，所以其实直到现在，你的生命其实在外面的世界中还存在。”
陈斌愣了一下，对张瑾瑶的解释更加困惑。
他实在不能理解张瑾瑶的能力。
张瑾瑶摆摆手说道：“无所谓啦，老公已经陪我那么长时间，该回去看看了。”
陈斌心里忽然刺痛了一下，他立刻抓住张瑾瑶的手，认真地说：“别，你不会想让我回去吧？那里不属于我，这里才属于我！”
“这里才不属于你呢，老公，可别浪费我的一片苦心啊，如果以后真的找到了一个愿意为你付出的女人，你千万要珍惜啊，别放手。”
张瑾瑶露出笑容，伸出手摸着陈斌的脸，似乎是想最后再记住这种触觉。
陈斌瞳孔一缩，正要抱住张瑾瑶，可张瑾瑶却突然推开了他。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飘起来，最后速度不断变快，甚至超越了光。
他进入到一个混沌的世界，这里除了他之外，一切都是混沌。
陈斌感觉自己的意识不断沉沦，最后陷入沉睡。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洁白的天花板和耳边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传来。
他瞳孔震颤，从床上坐起来，吓了其他人一跳。
尤淑娴瞪圆了眼睛看着陈斌，一边的李飞也是站起来，退后了几步。
“我曹！你果然没死！！陈斌！你有九条命是吧！明明都已经死了，怎么突然尸体就出现在总部的废墟中了呢？”
“你丫的一个人将刘建华解决了！你怎么做到的？”
“刘建华的红衣呢？也被你杀掉了吗？”
“说话啊，你是不是嗓子受伤了？”
李飞缓过神来之后，立刻扑到陈斌的面前，认真地观察陈斌的神情。
尤淑娴认真说道：“陈斌，很高兴你还活着，也恭喜你独自一人将刘建华消灭，部长还在带领国家诡杀队消灭刘建华召唤的红衣，等解决了那些红衣之后就会来看你。”
陈斌目光呆滞地望着四周，很快又躺在床上。
他还活着？
不可能的，他明明已经死了，而且他还很真切的体会到了死亡的感觉。
那种意识直接消失的空虚。
李飞抓住陈斌的手臂：“你这家伙在想什么啊？什么都不用想了，如今南州总部只剩下部长和几个成员，估计总部要重组，而你这家伙估计要继承刘宏宇的位置了！”
“前途光明啊！你小子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陈斌依旧沉默寡言，听着李飞在耳边不断说话，也知道了现在距离他杀掉刘建华已经过去半年。
半年时间，国家直接派国家诡杀队下场，解决刘建华留下的红衣。
有国家诡杀队，红衣也不再是无敌的。
一开始大家还沉浸在愤怒和悲伤之中，可半年的时间过去，大家都已经将这种悲伤压在心底，开始继续正常的生活。
至于死掉的人，他们会缅怀，却不会一直停留在缅怀的悲伤之中。
一个月之后，陈斌出院了。
他浑浑噩噩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坐上回广安市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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