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小豆丁轻放在地上，起身，诚恳且认真的盯着他们，“你们，可愿与我一同守卫九龙山？”
“同意！”
“誓死守卫九龙山，永随老大！”
回应她的，是匪弟子们高亢洪亮且异口同声的有力声音。
看着他们对自己的信任目光，江南歌突然觉得，她肩上的担子和她对这个时代的不舍，又多了一个。
江南歌与匪弟子们一起吃完午饭，又商量了下何时回琼的事宜，都没有再去看欧阳墨。
项憬妍何时出来的她故意忽略，而欧阳墨也没有出过房门一步，她带着小豆丁去另一间房里休息。
因为太累，这一睡便睡到晚上。
睁开眼时，眼前一片漆黑，她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想到白天那张字条，给了一个地址，让她独自前去。
她知道那是谁，但是这一趟，她必须去，因为，那字条写着：欲知子生父，来此一见。
项憬连说的很清楚，他知道小豆丁的生父是谁？
江南歌对他这类言辞自是不信的，可项憬连这么阴魂不散的跟在他们身边，很危险。
尤其是对欧阳墨来说，他随时都有可能让欧阳墨体内的毒再次复发。
“项憬连，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她快速起身，给小豆丁掖好被角，又在他额头亲吻一下，转身离开。
她庆幸江南歌有这身好轻功，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已经适应且能熟练的运用，加上有破魂的相助，不惊动任何人离开小院很容易。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在离小院不远处，看到了项憬妍。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项憬妍双手环在胸前，脸上的笑让人反感。
江南歌清冷开口，“你不是很清楚？”
“江南歌，你可知道，你有多嚣张？”
项憬妍觉得在她面前总是让她有种压迫感，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江南歌冷哼，淡道，“要看对谁。”
项憬妍往前一步，“若不是我哥说你碰不得，你以为你能站在这儿跟我嚣张？”
“那就别挡道，好狗不会不识趣的跑出来。”
她此刻在这儿，是还有什么话要带给她？还是只是故意来挑衅她的？
“你！”
项憬妍的忍耐已到极点，但她努力释放，因为她还得回到欧阳墨身边去，这个女人，有项憬连替她收拾，三哥的手段那可是花样百出，够她受的。
“你以为我愿意来？我刚从欧阳哥哥房里出来的时候，他睡的可香了，要不是替我哥传话，我才舍不得走。”
她挑衅的瞄了眼看似淡然的江南歌。
但不得不承认，她成功了，成功让江南歌心里不舒服，恨不得马上回去把欧阳墨从床榻上拉起来，居然让她留宿在他房里。
“哟，生气了？”
项憬妍继续挑衅，“我告诉你，别惦记我欧阳哥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江南歌克制住情绪，抬眸看她，“所以，你深夜来挡我路，就是来说这些废话的？”
项憬妍气得哼了一声，用窄剑剑柄指着她，“要不是因为我哥，我会把会切成肉沫！”
江南歌却没时间跟她在这儿废话，转身欲走。
“等等！”
项憬妍叫住她，“我哥让我告诉你，他所说为实，所以，若你想知道当年真相，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怕我耍花样，那还让我来做什么？没有他我一样能查的到，何需多此一举。”
“反正我哥是这么说的，他还怕你找不知道地方，让我带你去，本小姐便免为其难，暂时撇下欧阳哥哥来给你带路喽。”
江南歌却拧起眉头，“不需要。”
“你，江南歌，你真的别激怒我，否则……”
“项憬妍，你给我记着，若你敢动院里的人一根头发，哪怕我拼了命，也会屠你全城，我不惜与你项族同归于尽。”
她说这话时很平淡，淡到像是平常聊天，可给人的压迫却是逼人的。
项憬妍此时才知道，为何项憬连会对她念念不忘，这个女人身上有种特殊的特质，而这种特质，她没有，所以她一再挑衅。
“切，你以为我稀罕动他们？只要欧阳哥哥在，他们，我一个也不放在眼里。”
她转过身，“是你自己不要我带路的，若是走丢了，被野兽吃了，怨不得我。”
话毕，她轻轻一跃，飞身而起，没入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江南歌深呼了口气，握了握拳头，朝项憬连给的地址奔去。
那地方并不难找，穿过林子的尽头，是一片平地，就着月光，能看到，四周都是石山，她站在那片石海中，向四周张望。
她边张望着边警惕的往后退，项憬连太狡猾，而且善于用毒，她怕自己再次着了他的道。
“呃！”
突然，她脚下一空，差点从身后的岩崖边坠下去，也是在这个时候，身后有人揽住她的腰，将她推了上来。
江南歌闻到了药草的味道，不像奇云身上是草药的香气，这个，一闻便知，项憬连无疑。
被推上来时，她一个旋身，从他臂弯里挣了出去。
她竟然不知道项憬连是何时来的，还是说，他一直在这待着？而她，不曾发觉，这让她头皮发麻。
“怎的这般不小心？”
项憬连魅惑的声音传来，透着阴冷。
江南歌敛着眉头，一丝都不敢松懈，“费心思把我引来此地，何事？”
项憬连邪魅一笑，“欸，你还真是健忘啊，不记得咱们之间的约定了？”
“你还记得约定？”
江南歌睨他一眼，冷笑一声，“你说过不再伤他，可你食言了，我为何还要遵守？”
“强词夺理。”
项憬连不仅未生气，还轻笑出声，这声笑让江南歌浑身不自在。
“废话少说，当年的事，你到底知不知晓？”
她已然没了耐心，她担心小豆丁，担心欧阳墨还有院子里的所有人，毕竟那有个项憬妍。
“别急。”
项憬连朝她走近两步，江南歌警惕后退两步，他笑道，“怎的，怕我？”
“人我不怕，但我怕不人不鬼不畜生。”
她想看看项憬连能承受的底线在哪里。
“无妨，只要你高兴，随你怎么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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